沈靳之始终没摘下口罩,两层厚实的布料紧紧压在口鼻外,增重着他的窒息感。
窗外的街景呼啸而过,没有一寸灯光肯在车厢里多停留一秒。
繁盛的光景渐渐逝去,车辆越行越偏僻。
外面越安静,他压在心底的疼痛就剖得更开。
车辆停在医院的原址前。
沈靳之迟钝地走下车,望向那栋烧得只剩下骨架的空楼。
它就这样停留了三年,记录着当年无数人的苦痛。
一阵北风吹过,刮来的寒凉里仿佛带上了熏灼的气息。
沈靳之想往前走,脚步却像是定在了荒芜的地面上,寸步难移。
一片空旷中,沈靳之的手机不合时宜地振动起来。
他本不想接电话,想起自己临走时要程沐则睡醒叫他的事,又拿出了手机。
看着屏幕上的电话号,沈靳之迟疑了片刻,还是点击了接听。
“您好,这里是北池市第二人民医院,我们在程沐则先生的紧急联系人一栏中找到了您的电话。程先生入住的酒店发生火灾,目前正在我院接受治疗,尚未苏醒,您这边方便来一趟吗?”
沈靳之的呼吸一滞,勉强撑在身外的伪装瞬间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