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狄息野一反在礼查饭店里的强势,故作乖巧,老实作答,“映微,我没有咬你。”
柳映微眼神微闪,垂首咬住下唇,讷讷地“嗯”了一声。
他当然知道狄息野没有咬自己。
若是咬了,那样情动的情况下,怎么会看不见他后颈上的花纹?
“你不要怕,我已经叫人往柳公馆带了消息。”狄息野的视线克制又克制地在柳映微雪白的大腿上逗留了一瞬,继而诚恳地安慰,“我没有说你被下了药,单说你是因为白帮的事受到惊吓,才被我带回来的。”
“谁准你说?”柳映微羞恼地嘟囔,“你若是真说我被下了药,我……我还要不要名声啦?”
提到“下药”,他不可避免地想到财政总长,胃里一时间翻江倒海,差点当场吐出来。
“映微?”狄息野察觉到他的异样,腾地起身,“你……”
话音未落,乾元的身形忽地晃动了一下。
“你怎么了?”柳映微不由心里发紧,也顾不上自己要不要吐了,抬头扯住了狄息野的衣袖。
这不扯不要紧,一扯,几滴温热的液体滚落到了他的掌心里。
柳映微借着月光眯起眼睛,下一秒,惊呼出声:“狄息野,你……你流血啦!”
他颤颤巍巍地瞪大了眼睛:“你的手……你的手受过伤的呀!”
柳映微想起不久前,自己为狄息野包扎过伤口,急得一口吴侬软语都带上了火药味:“疯特了,疯特了,侬阿里的难过?”
狄息野眼珠子一转,故意将手收回来藏在背后:“看你被人欺负,心里难过。”
“油腔滑调!”柳映微气不打一处来,“侬伤得严重勿严重,自己勿晓得?”
“不严重,只是流点血……”
“勿严重?!吾瞧侬额脑瓜有毛病!”
狄息野被骂得浑身舒坦,觍着脸贴过去:“映微,那个财政总长给你下药!我怎么能忍。不过你放心,我就打了他一拳,后来白帮的人来了,我立刻带你藏了起来。”
柳映微信以为真:“什么白帮黑帮,吾担心侬额手呀!”
“你担心我?”狄息野倏地撩起眼皮,深邃的眼里盈满破碎的月光,“映微,你担心的是我,还是白连余?”
他被看得一噎,慌慌张张地移开视线:“侬……侬……”
柳映微结结巴巴了一会儿,破罐子破摔:“吾早说过了,侬是侬,白连余是白连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