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们家的食物搅拌机里有没有发现血迹?高压锅有没有烹煮过人肉的痕迹?而且按照你说的,我酒后失控shā • rén,厨房里那么多酒瓶,我应该醉得完全失去了控制能力吧,正常人能在这么醉的状况下完成分尸这样高难度的事情吗?而且10号那天,我真的没见过明明,我不知道你们从哪里找来的证人说我和她都在家。”
高长青道:“8月10号下午2点半,你从外面回了家,是吗?”
周思畅点头。
“当时延明明在家吗?”
“我没在家里看到她。”
“说谎!这是小区方面提供的监控录像截图!10号中午12点15分之后,延明明进了家门就再没出现过!”高长青甩出一张监控照片,赵尤跟着看了看,照片里一个长发戴草帽,穿长裙的女人进入一间门牌是6号的别墅。
高长青激动地继续说:“而且根据葛俊华的证词,当天下午四点,他去延家,就只看到你在家里,你声称延明明不在家,其实当时你就已经把她杀了!你正在分尸!葛俊华的到来打了你一个措手不及!所以你根本不想让他进屋,是不是?”
周思畅辩解:“我和那个小伙子根本不认识,他说他是明明的朋友,可是我根本没见过他,明明这个工作,经常有很多人来找她,带礼物见她,有时候很多很麻烦的事,她嘱咐过我,那些直接找上家门的不认识的人要见她,通通回绝,所以我就不是很愿意接待他,后来他说他的车是电车,看我家的也是,他的车快没电了,问我能不能用我们家的电车充电桩充会儿电,还很热情地要把带来的礼物给我搬进家门,我就让他把车停进了车库……”
高长青皱眉打断他:“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也别在这儿和我装啊,葛氏集团老板的儿子你会不认识?西美华边上就是他们葛氏的酒店,你会不知道葛俊华??”
“我从来不参与明明工作上的事情,也不陪她去应酬,我这个人嘴笨,怕去了反而给她丢人。”周思畅道。
赵尤接了句:“葛俊华和师母在一个精英培训班的,叫什么如何岛工作室办的精英班,您不知道他们是同学吗?”
周思畅道:“我就知道她最近几个月都去学习去了,从6月开始吧,每个月放一天假,封闭式学习,我还开她玩笑呢,我说你都是这么资深的CEO了,怎么还和自己带出来的那些徒弟一样还要去进修啊?等你毕业,你和你那些徒弟们的辈份可就乱了。”
高长青瞥了赵尤一眼。赵尤还问:“封闭式学习?我还以为就是那种周末大家开开茶会的,纯粹是为了社交的那种班啊,还真的是正经的学习班啊?”
周思畅道:“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个班好像三年才办一次,每次就招几个人,很多人想去,但是招人的规矩很多,要么熟人介绍,要么是开班的老师主动邀请。”
高长青突然发出一声叹息,态度温和了些许:“周思畅,周老师,我知道你在刑侦方面经验丰富,但是你要是用你的经验,用你的知识,把它们当作一种反侦查的手段,妨碍我们警察办案,这就很不可取了,我遇到过很多你这样的事情,说实在的,我完全理解,到了一定岁数了,遇到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沦陷了,谁不喜欢年轻的漂亮的女人?谁不喜欢温柔的听话的女人?谁不喜欢愿意给自己传宗接代,愿意给自己传宗接代的女人呢?但是你仔细想想啊老周,泰莉莉,值得你为她这么做吗?她肚子里的孩子,你知道那个孩子其实不是你的吗?”
周思畅一怔,低垂眼眸,不停摇头,连声感慨:“我老了,糊涂了。”他又哽咽了,问道,“我在这里已经待了多久了?”
赵尤看了眼挂在墙上的电子时钟,道:“现在是8月15号早上9点10分。”
高长青拍了拍赵尤的手背,收拾了桌上的文件,低声和他道:“小赵,我给你和周老师一点时间,你最好劝劝你周老师,为了一个女人,晚节不保,真的不值得。”
高长青便起身离开了,她走后,周思畅静默坐着,赵尤摸摸桌子,看看时钟,如坐针毡似的,也是无言。还是周思畅先和赵尤搭话,问他:“刑警干得怎么样?”
“不做刑警啦。”
“不当警察了?”
“转去宣传了。”
“哦……”周思畅并不意外,“结婚了吗?”
“还没。”
“得抓紧时间了啊,有对象了吗?”
“有吧……”赵尤抓了抓耳朵,“也不知道该不该说有,我挺喜欢他的,他好像也有些喜欢我,就是……”
“还没确立关系?”
“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