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头看向那些毛绒玩具,那些兔子,熊,老虎,鸭子,绵羊都正睁着圆鼓鼓的眼睛看着他。他拿起一只绵羊看了看,关美燕走过来,打开了话匣子:“你看,明明多喜欢孩子啊,不然买这么多玩具干吗?也不知道那个老周给她喝了什么mí • hún汤,我就和她说,结婚之前,这么老的老头子了,一定要去做个测试,看看还能不能生,我看,那老东西就是没法生,不行了。”
赵尤又拿起一只躲在那绵羊后头的小猫,那小猫身后赫然是一只保险箱的密码锁盘。他回头看关美燕,关美燕立即指着杭丰年说:“箱子是警察他们帮忙开的啊,”她把那些玩具都抱了出来,丢在了安乐椅上,说:“不然你们检查检查,我知道你们有记录的,反正重新设置了密码又能用了,里面的东西我没动过啊!”
赵尤说:“我知道,确实有记录,”他在杭丰年发来的卷宗资料里看过,“里面是手表和贵重首饰是吧?”
“还有一些文件,我也看不懂,不知道能派什么用场。”
“修改后的密码现在只有您一个人知道吗?”
“对,对啊,再怎么说明明也是我女儿啊。”
杭丰年说:“小赵,你要打开看看吗?明明妈妈,你要是不介意的话……”
关美燕道:“不介意,你们看好了,我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藏在里面。”说着她就挡在了赵尤前面,赵尤回避开,听到她按了四位数密码,保险箱“嘀”一声开了,这保险箱是嵌入式的,箱子不大,关美燕往外掏出了一副玉镯,一个装了五只手表的表盒,还有两个套装首饰礼盒和一些文件。那些手表全是女表,都是名牌,有皮表带的,也有金属表带的,五只手表都有配戴过的痕迹,有一只皮表带的腕表像是经常配戴,表带已经有些磨损了。保险箱里的文件全是西美华的股权文件,那两盒套装首饰也都是名牌,一套是祖母绿钻石的,一套是红宝石钻石的。
“麻烦了。”赵尤把东西放了回去,关美燕却没关上保险箱,她扯了下赵尤的衣袖,道:“我怀疑那个小保姆偷东西。”
杭丰年道:“这怎么说?”
关美燕指着那保险箱说:“那些手表我找人看过了,也打听过了,都是明明经常戴的,你说经常戴的东西,你放这藏起来的保险箱里干吗?这不麻烦嘛,拿来拿去的,而且,”她的眉毛高高耸起,拿着那表盒,快步走到衣帽间中央放首饰的柜子前,拉开第二层的抽屉,招呼赵尤和杭丰年过去,指着那表盒指着二层抽屉里的一个空位说:“你们看,这个表盒是不是刚好能塞进去!”
她便把表盒塞进了那空位,严丝合缝。她问杭丰年:“你们当时不觉得奇怪吗??还有啊……你看男表……”她拉开边上的抽屉,指着里头的许多男表:“我可打听过了啊,也都是贵的东西!还有和明明那表盒里的表是对表的呢!怎么男表不放保险箱?一定是小保姆偷过明明的表!”
杭丰年摸了摸鼻梁,说:“泰莉莉那里有进一步处理意见,我们会通报的。”
关美燕笃定:“肯定就是他们两个乱搞,为了明明的钱!你们当警察的可不能包庇警察啊!我已经找好律师了啊,要是你们包庇他,我就去往上曝光你们,我去上访!你们不能欺负我没了男人,又没了女儿啊!”关美燕又哭丧了脸,满是委屈了。
赵尤问了句:“您先生在哪里失踪的啊?”
“去北京打工,人给打没了,肯定也是和哪个野女人跑了!”
杭丰年道:“不早了,小赵,这里看完了,我们上楼上去看看就走吧。”
赵尤应下,和杭丰年出了这卧室,关美燕跟着出来,两人看了看她,她鼓起眼睛:“走啊。”
三人上了三楼。那三楼是一间客房和一个做了个日式榻榻米茶室布局的半开放式空间。榻榻米上印着几个泥脚印。关美燕去擦了擦那些脚印,指着茶室外的露台说:“外面是个露台,我们有时候去吹吹风。”
赵尤走去露台看了看,露台上的一个高台上种了些姿态奇异的盆栽,水浇得太多了,盆栽的根茎泡得有些发胀。从露台往下看能看到那个摆有青铜雕像的小院子。时代花园里屿'汐$]团队的每一户别墅之间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且周围的住户家里都种有高大的树木,即便站在露台也并看不到邻居家里的情形。赵尤回进屋后,问杭丰年:“这些别墅的格局是不是都差不多啊?”
杭丰年点头。
关美燕还跟着他们去了阁楼。阁楼上尘多,地上遍布脚印,确实如杭丰年所说,只存放着一些行李箱和礼品礼盒。那些礼盒有的已经过期了,生产日期大多是2013年。关美燕坐在阁楼上,捶打起了膝盖:“这爬上爬下,累死了,我这膝盖……”她直喘气:“我就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