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点点头,问道:“爸爸饿、不饿?”她走进房间里,习惯性地朝孙谚识张开双臂求抱。
朗颂一把抱起了她,说:“马上就吃饭,我们先出去。”
孙谚识长吁了一口气。
幸好今天是大年初一,无事可干,可以一整天懒在家里。
天气好,吃了午饭朗颂把一个单人沙发搬到了落地窗前,让孙谚识靠着晒太阳,又切了一盘水果放到他手边。
孙谚识看着心虚愧疚的朗颂,哑然失笑:“别忙了,我真的没什么事。”
朗颂弯眼一哂:“你晒会儿太阳,想拿什么就叫我,把我床单被套换一下。”
提起那皱巴巴的床单,孙谚识脑子里有了画面,默默点了下头。
冬日午后的阳光温暖不燥,孙谚识肚子上盖着朗颂给他拿的柔软毛毯,偏头望着盘坐在地毯上靠着黄豆看动画片的朗月,眼里盛满了细碎的阳光和温情。可是一想到即将被揭开的朗月的身世以及固执的待在养老院的亲爸,孙谚识的眼中又涌上了浓浓的忧愁,不由得叹了口气。
人总是贪心,昨天对如今的生活感到心满意足,今天却又巴望着再圆满一点。
叹息声引起了朗月的注意,她把平板撑在地面上,推到黄豆的面前,然后爬起来“噔噔”跑到了孙谚识身边,扑到了他腿上:“爸爸……”
腿上的伤处被压到,孙谚识疼得全身紧绷,咬牙忍住了闷哼声。他缓了缓气息,才佯装无事地问:“怎么了,想一起晒太阳吗?”
朗月摇头,用自己的手臂努力地想要圈住孙谚识的整个身体,抬起头一脸真挚地说:“爸爸不要、怕高高,月月、保护、你。”
她的发音不标准,像卷着舌头在说话,但孙谚识听懂了,只是不明白什么意思。
他拧眉细丝,恍然醒悟过来,“扑哧”一声笑了。
中午那会儿让朗月撞见了他和朗颂在房里亲密的举动,大概是小姑娘问了什么,朗颂骗她说他怕高,在陪着自己,毕竟他们住十楼。
他捏着朗月的小脸颊,说:“那我晚上还是害怕怎么办,让哥哥陪着我好不好?”
朗月认真地点头:“好!”
朗颂把三个房间的床品都换了一下,忙完走出房间,便看到孙谚识歪着头睡着了,朗月靠在黄豆的身上,也睡得香甜。
他把朗月抱进房里,随后回到客厅。
明媚灿烂的阳光从落地窗斜斜照进,孙谚识靠窗的那半边身子都沐浴在柔和的阳光下,脸上细小的绒毛根根分明。他半蹲着,凑过去蜻蜓点水般轻轻地吻了一下孙谚识的鼻尖。
手臂的伤口还没拆线,朗颂不敢胡来,小心翼翼地把孙谚识扶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