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传来诡异的声响,奋力挣扎,视线却被黑暗笼罩着。
模糊不清的面孔在眼前晃动,被口罩遮掩下的嘴脸,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唯有绿色无限延伸。
光线陡然一亮。
冰冷的手术刀在眼前晃动,那一刻仿佛所有一切都从世界消失,只剩下那持刀的手。
眉头一拧,只觉得那真是令人厌恶的存在!
风声潇潇,滴滴答答的雨丝,朦胧了世界。
仿佛有无形的触角探到外头。
值班的医生与护士步履匆匆,在各自的岗位上奋斗,一切都是那么的有条不紊,隔着门,仿佛能感觉到他们的存在般。
封闭的房间,亮起的红灯,对应的却是无人守候,空荡荡的等待区。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着。
夜晚渐渐远去,天边的云霞染上红绯。
手术室内一片忙碌。
然而,心电图还是一路向下。
对生的渴望在胸腔内堆积,不想就这样结束。
早上八点,心电图首次平缓成直线。
遗憾的泪水挂在眼角。
抢救并没有停下。
电击之下,不到半分钟,直线再度产生变化。
与死神抢人,并非是那么容易。
手术室的红灯亮了整整四十七个小时,这期间心电图几次化为直线又起波澜。
当绿灯亮起,手术室大门开启,病人被缓缓推出去的时候,手术室里的瘫成一团。
成功挽救生命的喜悦,在经历过太多次后,只剩下机械的平静。
放下手术刀的那一刻,主刀的医生就地倒下睡个天昏地暗。
天未亮,正是睡觉的时候。
空旷的走廊却有脚步声在徘徊,伴随着悉悉索索的细微声响。
黑暗中,一双眼睛忽然睁开,蕴含着对生的期许。
病房门悄无声息开启,脚步临近。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床头。
从预留灯的光线里,可以看出这人很壮实,又高又壮,肌肉发达似健美运动员。
视线相对,来人有片刻愕然,随后露出冷笑。
刻意压低的声音在病房里响起:“果然是令人生厌的垃圾,都这样了还不肯乖乖去死。还得劳烦我送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