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
梅晴还是笑:“倒退十年……不,五年吧,你要是跟我讲梦这个字,我还会觉得你少年意气,有几分志气。你现在讲这个话,我只觉得你在冒傻气,不止是我,别人也会这样觉得。你现在是三十岁,不是十三岁,有些事情还是要考虑清楚。”
那又怎样。姜默想着,反正早已认定追求的东西值得,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不想活成自己讨厌的样子。”他说,“反正我不服气。”
没别的缘由,就是不服气。
梅晴语气平淡:“不服气什么?你该服气。低个头,我保证你这辈子过得舒舒服服。”
过得舒服?
谁都想舒服。
姜默停下脚步。
“我也试着说服自己好多次,没跟自己讲通,我就是不服气。”
这话说得有些任性了。
换作别人,姜默也不可能这样说这些幼稚无聊的空话,但因为面对的是梅晴,他无端有些难受,想讲讲这一切。
梅晴看着他,只是笑。
“那如果以后没拍出什么名堂呢?”
“继续拍。”
“如果一辈子都拍不出什么名堂呢?”
“也不后悔。”
反正早就豁出去了。这话讲得坦荡,讲得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