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睡了多久,席清溪被热醒。他浑身仿佛置身于火炉之中,喉咙也是火辣辣的刺痛。意识模糊间,席清溪感觉有人给他敷上冰毛巾,紧接着摊开他的手,轻柔地用酒精给他擦拭掌心。
席清溪的睫毛颤了颤,徐徐睁开眼。
方若谷见他苏醒,连忙触摸他的额头试探温度,语气有些焦急:“还是有点烧,我给你买了退烧药,你赶紧起来吃了吧。”
席清溪眼尾通红,生理性泪水使他眼眸蒙上一层荡漾的水光,他的声音断断续续,比锯木头还难听:“你喂我。”
方若谷微愣:“药片怎么喂……”
“你喂我。”席清溪态度强硬地重复。
方若谷无奈走到厨房先把药片捣碎成粉末状,然后用热水泡开充分搅拌,再端给席清溪,舀了一勺送到他嘴边。
席清溪见到碗里混浊的液体,眉头紧皱,别开脸说:“我不喜欢苦味。”
方若谷被折腾得够呛,他哭笑不得:“你连死都不怕,还怕苦?”
席清溪目光烁烁,理所当然地说:“我不仅怕苦,还怕痛。”
“行吧。”方若谷败下阵来,他仰头将碗里的药一饮而尽,随后托起席清溪的下巴,俯身对准他的嘴唇,把药渡进他嘴里。
极苦的液体在席清溪口腔内散开,掠夺每一处味蕾。他眉峰蹙得更深,表情几乎扭曲。拼命想把药吐出来,奈何方若谷死死堵住他的嘴唇,他浑身软弱无力,实在反抗不能。
席清溪被迫吞下混杂着津液的药水,方若谷才心满意足地放开他,回味般舔了舔嘴唇。
“早知道要这么喂,我还不如给你熬中药,西药可比中成药苦得多。”方若谷变魔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奶糖,他精心把糖纸剥开,递给席清溪,“给,吃颗糖缓缓。”
席清溪口里苦得发涩,懒得追究方若谷刚才的唐突,伸长脖子把糖叼进嘴里慢慢咀嚼,苦涩总算被奶味冲淡。
他睡觉捂出一身汗,西药见效也快,此时高热退得差不多,就是身子依然软若无骨,使不上力气。
“你今天回来这么早?”席清溪不习惯太安静,主动开启话匣子。
“嗯,今天的工作只有拍摄海报,休息几天再去录制综艺。”
“好好工作。”席清溪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眼睛半眯未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