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清溪面上不动声色,心里迅速分析利弊。从裴临川的话里不难猜出范臻一定是拿到了有力证据,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还没交给他。
可如今范臻落在裴临川手中,恐怕凶多吉少。
念及此,席清溪沉静下来:“你总要让我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
裴临川歪头思索良久,苦恼地说:“不怎么好,我的脾气你也知道……”
“我要见见他。”
“什么?”裴临川眉宇之间布满阴霾,他咬牙道,“你们果然有一腿。”
席清溪懒得浪费时间解释,直接说:“你想要东西就带我去见他。”
裴临川气极反笑:“好,我带你去,不过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跑车一路狂飙,连闯三个红灯,最后在郊区某栋小洋楼前停下。
室内光线很暗,此时分明是阳光最强烈的时间,厚重的窗帘却让阳光透不进分毫。因此,整间屋子就如同裴临川这个人一样,阴冷而令人不适。
席清溪是见过血的,可是他从未见过这么多的血。
打开卧室门,扑面而来便是浓郁的血腥味,木质地板被血浸透,暗红的色泽在灯光下更显阴森。
范臻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头发被血液凝固成块,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听到开门的动静,他不可控地痉挛起来。
席清溪的表情愈发难看,他一言不发走上前,动作轻柔地扶起范臻,生怕吓到对方。
裴临川看到这一幕觉得格外刺眼,恨不得让背叛他的人永远消失。
他忍不住出言相讥:“没想到席少还有捡破鞋的癖好。”
席清溪充耳不闻,他拨开范臻挡脸的头发,轻声问道:“范臻,能听见我说话吗?”
范臻忽然停止颤抖,他迟疑半晌,伸手抓紧席清溪的衣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我带你离开这里。”
被忽视的裴临川怒从心起,他一脚踢开范臻,疯了似的扯起席清溪的衣领猛地朝他挥拳打去。
“别以为你姓席我就不敢动你。”裴临川双目猩红,额角青筋凸起,“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让你只能待在我身边,哪里也去不了。”
席清溪啐出一口血沫,说:“你他妈真是个疯子。”
“我是疯子。”裴临川嗤嗤地笑,“我想搞你想得发了疯。我想看堂堂席氏继承人卖力求*的模样,我想在你身上留下侮辱的印记,我想撕碎你那高高在上的嘴脸。东隅和你,我全都要。”
“本事不大,口味不小。”席清溪说完,猛然撞向裴临川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