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批你个头!”周总暴躁地抓起文件夹朝我扔来。
我的经理也是,一个破报告非要用精装纸做得老厚,非说是符合周总斤斤计较的审美,结果一份简单的增加预算报告做得分量不轻。
我躲闪不及,被文件夹锋利的角打到了眼角,要不是有眼镜挡着,我怕是要瞎。
但文件夹打到了我的眼镜镜腿,而跑偏的鼻托戳到了我的内眼角,我下意识地摘了眼镜,捂着眼睛弯着腰后退了两步靠在墙上。
那一瞬间,特殊的疼痛让我叫出了声。
我最近好像流年有些不利。
“你怎么样?”
周飞羽冲上来想要掰开我捂着眼睛的手,我摇着头说不出话,眼睛毕竟是脆弱的器官,眼泪几乎像是不要钱似的冲了出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是,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周飞羽语气慌乱,“你感觉怎么样?拿开手让我看看,伤得厉害吗,我们这就去医院!”
“不用了。”疼痛持续了一会儿,我试图睁开眼——问题不大。
就是泪流满面的样子有点丑。
“没事,我好着。”
他离着我很近,身上好闻的气味扑面而来。温暖干燥的手掌抚干我脸上的泪痕,他小声引导我:“睁看眼睛让我看看。”
我想我此刻应该是双目通红泪眼婆娑的。
睁眼的时候,眼角还是刺痛。
但其实摘了眼镜的我看他的脸就像是看一副朦胧山水。
“我们还是去医院看看。”他不由分说地拉我起来,把我拖进了电梯。
我记得梦里周飞羽没这么急躁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