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一瞬间的确是愣住了,手里的袋子无意识地跌落在地。
我这才意识到屋子里正在发生什么。
木屋隔音不好,虽然门是紧闭的,但那两个声音的主人极动情,连肉体相互拍击的声音都能泄出少许,更何况他两人情到深处的对白。
我两条腿像是灌了铅似的,大脑一片空白。
就那样站在原地听了一整场活春宫。
我在原地站了很久,终于被罗安一声颤音的勾人叫声唤回了现实。
我拔腿便跑出了木屋。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我早知道他们是情侣,我和他们两个人都有不错的交情,甚至我还能好言好语地劝周飞羽珍惜身边人,但真的听到他们zuò • ài,我却崩溃了。
我都不懂自己,难道我只能接受他们柏拉图?
但我混沌的大脑不足以支持我弄清楚这个问题,此时的我躲在一片海崖边,对着脚下的礁石,哭得非常难看。
但我知道我很安全,海浪声能把我的不堪和狼狈都盖住,给我留几分体面。
我刚刚长大了一岁,作为一个成熟的成年人,我没有歇斯底里宣泄情绪的权利。
那样会让别人讨厌。
这个圣诞节对我来说不太友好。
我一直哭到脱水,才抽噎着从藏身处连滚带爬地出来。
可我不知道该去哪。
我意识到,如果我不想回去面对他们,那我其实现在无处可去。
或者说,我现在去哪里都是一样的。
我对着面前的汪洋大海,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我装作无事发生一样回到了那间屋子,拾起掉在地上的食物,开始埋头准备美食。
屋子里已经安静了下来,但主卧的门还没开。
他们可能是在温存,可能是在睡懒觉。
谁知道呢。
为了避免尴尬,做饭的时候我戴上了我新买的蓝牙无线耳机,放起了激烈的摇滚。
重复性的机械劳动容易让我获得平静。在我拆完了蟹腿取出蟹肉,煎好了蟹肉饼的时候,主卧的门开了。
“早安Eric,圣诞快乐。”光着两双又细又直的长腿,罗安身上只穿着一件纯白色的毛茸茸的浴袍,从身后取下我头上的耳机,“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