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总觉得设立纪念日总是一种挺无聊的做法,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啊……”我隐隐觉得他在期待我的回复,而我也不喜欢冷场,于是只好干笑了两声:“这样啊……那你记性挺好的哈,嘿嘿。”
周飞羽看起来像有什么话和我说。
于是我在他的手机音乐app里调了一首激昂的柴科夫斯基交响。
当激昂的鼓点在车里响起的时候,我眼见着他吞了口口水,似乎还翻了个白眼。
看他吃瘪,我总是很想笑。
这也不能怪我,我现在没心情听他长篇大论。
以前写码的时候最烦产品经理的唠叨,半天讲不到重点,讲到的重点都无外乎要重写。
我现在好不容易不做了,只想把安安静静地当个不用动脑子的傻子。
明明生活能够选择easy模式,我干嘛要选择hard。
当个傻子不快乐吗。
也许是交响乐太震撼,不仅周飞羽可以一路安静地开车,车刚驶入公寓的地下车库,后排一路安睡的罗安也蹭地坐了起来,说话间语气软糯,睡意朦胧:“我们到家了吗……”
我怀疑他在装醉。
但下车的时候他脚没动身子就要往外冲,差点从车上栽下来摔个狗吃屎,让我相信了他不是装的。
可能就是醒盹了吧,毕竟他朋友说他没喝多少。
想必他万花丛中过,酒量应该是很可以的。
“你还能走吗?”周飞羽扯着他的脚把他从车厢里拖出来。
“可以。”他打着舌头靠在车架上定了定神,口齿含混但逻辑清晰,“啊……我的酒量怎么退化了——我怎么一杯就倒了!”
“可能是老了。”我说,“年纪大了就这样。”
“我没老!”罗安在深夜空旷的地下车库里吼亮了一排感应灯,“一定前段时间是上班上的!”
“你小点声!”周飞羽吼他,“直到现在几点了吗?”
罗安委屈地撅起嘴。
我们怕他发疯把保安招来,连忙给他系上围巾顺便挡住他的嘴,一左一右地架着这个灵肉分离的醉鬼往家拖。
“慢点慢点……我自己能走……”他的声音被闷在围巾下。
但谁会管一个醉鬼的意见?反正我是没管。
好在他有了意识之后知道配合了,我轻松了很多,即使是这样,回到家的时候最里层的秋衣也湿了。
一到家,罗安就又瘫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