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问他:“那你怎么不拦着他?”
“我提醒过了,不过这是他的自由。”周飞羽洒脱地一耸肩,“照顾他不是我的义务。”
“……”
太乱了。
现在我只想找个地方静一静。
罗安可怜巴巴地坐在床上,不理那两个人,只一心一意盯着我抱怨。
“你只说了一句话就消失了,也不告诉我你去哪,还会不会回来。我怕你出意外,可给你发消息不回,打电话关机——我没想到的你已经这么想摆脱我了。我一想到,我连补救的机会都可能没有,我就很慌……”
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
于是便把昨晚阿黄突然受伤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权当是解释。
“那你为什么不能给我打个电话呢?我从来都没想过限制你的自由啊。”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罗安看起来更难过了,“所以在你心里,我和Danny加在一起都比不过那只狗是吗?”
周飞羽冷不丁插嘴:“Hello,请别把我算进去。”
我听到了怀恩憋笑的声音。
“听着,Andrew,你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你不能再这么任性下去。”他终于还是拿起了主动权,主持起局面,“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没必要伤害自己的身体,更不用说,以此作为要挟。爱你的人会担心,不在乎你的人仍然不会在乎。”
他语气平和,少有顿挫,听起来很容易使人平静,但我听着听着却习惯性地开始走神,正巧眼前有一摊脏污,低头收拾起床上的那片狼藉。
被我压成了两半的玻璃碗,玉米片残渣,还有洒出来的巧克力豆。
周飞羽见状很有眼力地走过来同我一起清扫。
罗安也凑过来捣乱。
——他本意应该是帮忙,但却越弄越乱。
我恨不得把他捆起来丢到一边。
怀恩发表了一通关于爱与被爱的长篇大论,到最后发现并没有人在听他说话。
“Wyn,你是不是该回家了?”我把罗安赶下床,周飞羽去拿了一套新床具,“时间不早了,你再不回家,叔叔阿姨要着急了。”
“的确,已经不早了。”我听见怀恩说,“馨悦,帮他们收拾完这里我们就走吧,别打扰Andrew和Danny休息。”
“WhatareyoutalkingaboutWyn?”
罗安本来抱着被子窝在脚凳上摆出送客的姿态,有那么点得意,结果被怀恩一句话就激得破了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