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周飞羽漫无目的地走在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雪的半山公园小径上。
——我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他这个幼稚的请求,我们既不需要遛狗,天气还不好,明明可以在家舒舒服服地待着,为什么非要出来赏这每年冬天管够的雪景。
但很不幸,我还是这么做了。
冷风吹得我脸都木了。
“空气多好啊。”周飞羽兴奋地大步流星。
“呵。”我冷笑一声,决定改变原本的空腹计划,晚上回去再煮锅羊汤暖一暖。
“是不是冷了?我的手套给你戴。”周飞羽开始向我示好。
我自然不能买他的账:“不冷。快点走,走完回家。”
没想到他清醒得很:“你这话是不是也跟阿黄说过。”
“咋?不高兴?我看你和他半斤八两吧。”我揣着手,“醒了吃,吃了遛,遛了睡,睡了吃。年复一年,日复一日,daybyday,”
我故意说得过分,想等周飞羽的反击,没成想他站定,落后了我几步,直接弯腰拾起一把雪随手往我身上一扔,随即傻笑起来,笑声爽朗到让我不禁怀疑他的智力水平。
“???”
我怀疑我后面说的话他根本没听见。
“幼稚。”我如此评价他。
“可是好好玩。”他倒是幼稚得坦坦荡荡。
“好玩?我让你好玩。”我也迅速弯腰抓了一把雪往他身上扔。
他敏捷地一闪,雪团就在他身上擦过一条白印。
我没料到有这一出,出来的时候没戴手套,团雪球自然是冻手的。
“喂,手套给我一只。”我朝他伸手,“太冷了。”
“啊?”周飞羽被我的大摇大摆震惊了。
“不给就不陪你玩了。”我半真半假地说。
他果然给了我一只手套。
然后我和他就在无人的公园里玩起了打雪仗。
幸亏公园里没人,我不由自主地被这场无聊的战役激起了无用的胜负欲,分泌了旺盛的肾上腺素,以至于我边跑边发出无意义的喊声,听起来十分吵闹。当然我自然是跑不过他的,但是我比较有经验,招式较为阴险,团了雪球找机会就往他衣领里塞,周飞羽的战斗力在我不要脸的攻势下削弱一大截,变得和我能够平起平坐。
我对自己的表现表示满意。
但很快他也学会了这个招式,局面就变得不好玩了。
于是我很快拍地认输,他把我压在盖了雪的草地上,笑得像个二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