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了店前的事,“周扒皮”和Luke在后厨围着我欢快地坐在一起边聊天边包装糖块。
被迫加班的我没好气地把最后一锅糖稀倒进了铁盘里晾凉:“我去洗个澡,出了一身汗。”
虽然很累,但不得不说,俩人带着手套口罩架势很专业,而且包装出来的糖果非常好看。
我心里和胳膊都酸溜溜的,一想到明天货架上就能摆上我累个半死加班加点做出来的糖,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洗澡的时候,我在认真考虑明天要不要开除那个周扒皮。
来上班的第一天就害我加班,明明是我自己的生意,我却平白无故体会到了被人支配的恐惧。这个工作狂,当真是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虽然他是为了我好。
但我也有过得不好的权利不是?
因为疲惫,我情绪很难高昂。周飞羽可能知道我不高兴,但也没多说什么,回家的路上就跟在我身边走,一言不发。
我一贯害怕尴尬,于是解释:“我非常累。”
“我知道。”周飞羽淡淡地说。
然后我们俩又没话了。
——可能他也累了吧。
我带着他去坐地铁。
因为加班的缘故,现在已经不早了,又因为不知道几点才能做完,我早早通知家里人不回去吃饭,所以我也不想再麻烦他们专程来接我们一趟。
周飞羽对这个提议没表示出什么异议。
但就因此,我有幸目睹了周飞羽坐地铁惊慌失措的样子,连那些被主人装在袋子里的狗都比他淡定。
夜间的地面上已经算得上是清净,但地下世界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我们所处的是一个换乘大站,夜间地铁班次减少,但加班的上班族,下课的学生,还有出来趴体的夜行动物却一点也没少。而且今天好像是球赛日,我看到候车的人群中有不少身着球衣脸上涂着画的球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