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上个厕所,回来试。”我同他打了个招呼,进了卫生间,关上门,隔着门和他聊起天来。
“我现在才明白,怪不得上次我回家,狗对我不冷不热的。”我说,“原来它一早就知道我不是你。”
“爸妈还好吗?”他问我。
“挺好的,就是对我找的工作不太满意。”
“那他们是不知道我,肯定更不满意了。”我听见他说,“多亏了你给我挡枪了,兄弟。”
说着说着,我们可能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不是,你是怎么跟家里联系上的?”他声音更清晰了一些,“难道手机能跨时空通信?”
“我不知道啊。”我一琢磨也很奇怪,我联系不到前女友,却能联系到父母。
这不得不说还挺人性化。
“嗯哼,我估计这是一种暗示。”
“什么?”
他不紧不慢地挖苦我:“暗示你,分手了就该老实做个’死人’,别没事瞎联系,好像谁会想你似的。”
“……”我决定一个人静一静。
我领教了和自己聊天的“愉悦”,痛定思痛,决定以后要重新做人。
于是我换了个话题:“我什么时候能够回去?”
“你和我一起待腻了?”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理解。
“不是,我就是想念我的手机了——也不知道它在哪。”鉴于他之前的表现,我不太好再表现出对家里的渴望,只好顾左右而言他。
“那破玩意儿有什么好想的,漏得跟筛子似的——你要想找我现在帮你定位看看。”
隔了一会儿,我听见他说:“奇怪,怎么显示就在附近……等等,怎么有人敲门?”
我反应了几秒,才意识到问题,连忙手忙脚乱地冲水提裤子,抬腿往外跑的时候,门外已经传来了一阵躁动。
“崔崔——我们终于终于找到你了——太好了你没事!!!”
我的手停在把手上,大概只过了三秒,我又听到了罗安的哀嚎声。
“啊!崔崔,我知道你生气,但是你不要打我的脸好不好,很痛的!啊!”
“小悦!你怎么了?”
“馨悦!你还好吗?”
屋外兵荒马乱,我忽然产生了一丝丝退缩的念头,大概是近乡情怯一类的神奇情绪。
“崔馨悦!救命!”我又听见了我自己的声音在求救,“快出来!我受不了了!!!——我说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