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姜大脑中的某根弦悠然绷直,脑海中某些画面接踵而来。
昏暗暧昧的卧室,每一处气氛、每一寸的呼吸仿佛都暗示着某些事情的发生。他的指尖仿佛带着热意,暗含着某种意味在时姜腰侧轻点两下,在她没有明确表示拒绝后,更加肆意。
之后的时姜,仿佛是吃饱喝足的小兽,每一个神情或动作都透着满足和慵懒,后又躲进自己的被窝里。
而摸腰的这个动作仿佛成了他们两个人每次心照不宣的暗示。
而此刻,被暗示的时姜却无半点欲.望。
大概是时姜的反应有点过度,祁见浔原本在她腰上轻抚的指尖似是感受到了她的僵硬,也渐渐停下来。
两人都僵着没动,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气氛中,不约而同的似乎都想到了那档子事。
“祁见浔…”时姜打破了沉默,出声喊他。
直到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沉闷的应声,时姜再次开口,说得无奈又一言难尽,“...你做个人行不行,我都这样了,你还要我陪你做?”
“……”
祁见浔沉默片刻,而后清了下嗓子,黑暗中他的嗓音愈发的低沉,“腰不是不舒服,这不是打算给你捏捏。”
整个掌心与时姜的肌肤贴合,手指用力,不轻不重的揉捏着。而后,时姜就感觉到男人气息吞吐在她耳边,“想什么呢,还是说你一直想着那事?”
“......”
时姜一梗,狠狠拍了下他的手,“要捏就好好捏!”
“你早说啊,捏个腰还做的这么暗示性!”
时姜转过身,和祁见浔面对着面,又往他那侧移了移身子,另一侧的腰肢正好就被他的大掌包裹住了。
男人面容隐在黑暗里,只能些微的看清他棱角分明的轮廓,脱离了眼镜,那双眼睛极具诱惑性,眸光沉而如墨,一不小心就容易让人陷进他的沼泽中。
时姜撇开视线,闭着眼瓮声指挥道:“往上点。”
“......”
不得不说,祁见浔对于按摩这项活儿确实有些天赋在的,他的每一下用力,时姜都仿佛是溺在了吸满水的海绵里,绵长而柔软。
太过沉溺的后果是,舒服到低吟的轻.喘和闷哼无意识的从唇边溢出。
“重一点。”
“哎...哎...就是这儿,使点儿劲!”
“啊...舒服。”
祁见浔:“......”
眼前的小女人的神情舒服到都快要飞升了,祁见浔微抿的唇角弧度就越直,握着她腰肢的手臂隐约可见青筋凸显。
直到时姜愈发随意的喘息叹气时,祁见浔似是忍无可忍般,掌心紧紧的扣住了时姜的腰,猛地把人拉到了往自己身前,又低哑着嗓音隐忍般,语气里似夹杂了一丝无可奈何,道:“别说话了...”
时姜被他的举动和语气吓了一跳,敏锐的嗅到了他身上危险的气息。但他让自己怎么样就怎么样未免也太没有面子了,然后她堪堪维持着自己的底气,不满道:“凭什么不让我说话!”
气氛短暂的沉默片刻后,紧接着祁见浔的身形压过来,浓重的阴影掩映在时姜身上,把她整个人都圈在了祁见浔的范围内,薄唇轻擦过她的脸颊落在耳畔,低声呢喃:“你难道不觉得很像叫.床?”
“......”
时姜绷着身子,嘴巴抿紧,回想了刚刚的情景,彻底的不说话了,像个鹌鹑似的老老实实的缩回了被窝里。
之后的氛围很安静,直到身边的小女人传出匀称的呼吸声。
祁见浔从时姜的被窝里抽回手,甩了甩发酸的手腕。他按开床头的台灯,暖黄色的光线透过半透明的灯罩照***,铺满了时姜的半张脸。
时姜侧躺着,脸侧有几缕发丝垂散下来,伴随着她清浅的呼吸在鼻翼间浮动。睫毛卷翘,鼻梁挺翘,明明长了一张江南水乡的文静美人脸,性子却是一点都不文静。
祁见浔的目光从她饱满的额头而下,越过秀气的眉宇、眼睛、鼻梁,最后定格在唇瓣上,指尖小心翼翼的撩开那几缕不听话的发丝,眸光幽深且沉。
凝视片刻,最后指腹只轻轻的蹭了蹭时姜的脸颊。
祁见浔又去浴室洗了个冷水澡,再出来时,时姜踢开了一半的被子,他把空调调低了两度,给人掖好了被子才爬上了床。
昨晚睡得早,时姜醒的也早,索性和祁见浔一起起床准备吃个早饭。
两人默契的谁都没有开口提昨晚的事情。
姜湛昨天没时间来看时姜,今早早早的过来,正好可以和祁见浔一起去公司,顺便再蹭个早饭吃。他只比时姜小三岁,是时姜大哥的儿子,今年大四,在祁见浔公司里实习。
男生眉眼冷峻,气质比祁见浔还要清冷几分,照在学校里的人设来说,就是高冷男神那一挂的,颜值更是没得说,他们老姜家就没有长得难看的人。
时姜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两个男人,举止行为仿佛都快要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姜湛跟在祁见浔身边一段时间,倒是把他身上的得体斯文学了几分去。
她给姜湛递了根油条过去,旁击侧敲道:“你爸呢,干什么呢?连个电话也没给我打过来慰问一下。”
姜湛吞咽下嘴里的食物,如实说道:“我爸听说你伤的不重,就只说让我过来看看。”
时姜撇撇嘴,“还是你疼小姑。”
她的目光看了眼茶几上放着的名贵茶叶,“知道过来给我带点茶叶。”
“呃...”姜湛一噎,嘴里的那口油条吞也不是不吞也不是,抿了抿唇还是说:“那个,小姑...那茶叶是我爸让我带给姑父的....”
“......”
时姜脸上的神情僵了一瞬,丝毫不觉得尴尬,还理直气壮的瞪了祁见浔一眼,“给他的不就是给我的么,有什么没问题吗?”
“没问题。”祁见浔抽了张纸巾,斯条慢理的擦拭着手指,“那是红茶,是浓茶,你伤了脚还是别喝了,医生说饮食清淡一些。”
时姜翻翻白眼,装没听见。
祁见浔起身离席,回卧室去拿西装外套。
眼看着姜湛要吃饱了,时姜摸了个鸡蛋塞他手里,“拿个鸡蛋,多补补,等到饿了吃。就是个实习工作,不用死乞白赖的替他干。”
说完还意有所指的瞥了眼祁见浔的背影。
姜湛:“......”
祁见浔出来后,云姨端着杯水拿着药走过来,担心道:“见浔啊,我刚刚听你声音怎么变了,感冒了是不是?”
“没事,”祁见浔清了清嗓子,嗓音是比平时要偏清澈些,“就有点着凉,我多喝点水就好了。”
听了这话,时姜迟疑得看过去,不解道:“...着凉?”
“昨天卧室里那么暖和,你着哪门子凉?”
祁见浔:“......”
“我好了,姑父,我们可以走了。”恰好这时姜湛从洗手间出来,解了祁见浔的燃眉之急,不用应对时姜那试探且疑惑的目光。
“好,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