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的蝉鸣,蝉对夏情有独钟,而我只对你情有独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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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在三伏天的帝都闷热的像个蒸笼,暑气蒸腾,到哪都是扑面而来的一股热浪。阳光热烈,蝉鸣不倦,惹的人内心都浮躁不堪。
房间里空调机嗡嗡作响,徐徐的冷气拂来,浇灭了些内心的焦躁。
祁见浔临窗而站,窗外郁郁葱葱的枝叶遮挡成荫,只有稀微的日光漏进来,映在他的脚边。
男生身形挺拔而清瘦,白色短袖在光的映衬下隐约能瞧见脉络明了的肩胛骨,以及衣衫下劲瘦的腰。他穿了条黑色的长裤,裤腿堪堪临到脚踝的部位,鞋子以上是露出的一截冷白的肌肤。
祁见浔侧身把手里的玻璃杯推抵到一旁的书桌桌面上,眼睫微垂间,发梢抵眉,稍稍掩盖住了略微凌厉的眉眼,长而直的睫毛掀起,神色淡淡,眼底没什么情绪的再度望向了窗外,斜对着大门的方向。
直到视线之内,大门被缓缓推开,紧接着探进来了个脑袋。
祁见浔漆黑的眸底这才漾开了些不同于以往的情绪。
因为热,女孩儿脸颊泛着被氤氲出来的红,泠泠汗渍贴敷在额角,打湿了旁边的碎发,倾斜的身形又稍稍压低,垂在她肩背上的发丝垂落。
她转身看了眼身后,做了个抬下巴的动作。
紧接着,大门被推开,时姜率先走了进来。
女孩儿穿着一身无袖的白色纱裙,身量高挑,白色的布料包裹着她姣好的身形,原本冷白的皮肤可能也是因为晒得久了,露在外面的肌肤略显暗红。
许是也是被晒得够呛,时姜皱着眉,大步往前走,身后跟着祁开扬姜湛姜潼三人,无精打采的,像是晒蔫吧了的小狗。
卧室的门被推开,祁见浔眉心微动,神色微敛,收回视线。
祁老爷子拄着拐杖进来,被室内空调的低温冻的瑟缩了下,抬头一看,二十三度,瞬间止住了进屋里的想法。
“见浔,”他就站在门口,出声问:“衣服都准备好了吗?”
祁见浔点了下头,视线扫了眼床上的那身西装,“嗯,云姨拿给我了。”
“嗯,”祁老爷子也跟着收回视线,叮嘱道:“今天的这个峰会你跟着你张叔一起去,让他带你,多认识一些其他企业的老总,增加些人脉,能学到不少东西。”
祁见浔依旧没什么情绪,点头应着。
“行了,”老爷子又压在门把手上,作势要出去,“不打扰你了,收拾收拾一会儿就去吧,司机等会儿就来了。”
祁老爷子出去后,祁见浔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目光游移着再度看向了窗外,这个视角已经看不到任何人影了,但能听到外面隐约传来的抱怨声。
祁见浔坐回到书桌前,弓着身子,腿微敞,手臂两侧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微垂着的眉眼略显阴郁,而后,他抬眸,看向了桌面上摆放的整齐的一摞未看的文件。
长臂探出,指尖勾着带过来最上面一个文件。
翻开才看了没一分钟,腕骨一扬,便有些烦躁的又扔了回去,文件打在那一摞文件上,稀里哗啦的朝一侧倾斜倒下去。
祁见浔长呼出来一口气,右臂抬起,指尖落在了后脖颈上,白皙修长的手指微拱,指骨突起,掌心轻轻的磨挲着颈后侧那一茬略显扎手的短发。
躁意不散。
楼下的客厅里传来喧闹声以及凌乱的脚步声。
祁见浔眉心微凝,呼吸下意识压低了些。
他听见了时姜不断重复的吐槽声,“热死我了热死我了……”
而后,祁开扬扬声问她:“时姜,你吃不吃冰棍?”
许是两个人隔得有些远,几乎可以是用喊来彼此交流了,时姜也同样扬声,“吃!”
“我要吃绿舌头!你再给我拿个冰水。”
祁见浔抬眸看了眼书桌最里侧的日历,眸色微漾,眼底盘旋着点点深意。
还喝冰水……
他一把抄起桌子上的车钥匙,抬脚出门往楼下走。
几乎是一成年祁老爷子就让他去考了驾照,上半年花了一个多月时间就拿了下来,自己也能开,但每次出门也还都是司机接送。
楼下,时姜、姜湛姜潼三人懒散的倚靠在沙发上,看起来有些半死不活。
时姜兴许也是热了,撩起一侧的长发全都拢到了另一侧,正好显露出了瓷腻的肌肤,白的有些晃人眼。
祁见浔的视线只在其上停留了两秒,便稍显不自在的移开了。
祁开扬拎着四根冰棍、抱着四瓶冰水走过去,依次给了三人。他拿起一瓶水,握住瓶身忍着凉意拧开了瓶盖,单手递给时姜,还兴致勃勃的邀功,“给,看我对你好吧。”
视线在祁开扬拧开瓶盖的手上定格数秒,祁见浔眉头轻皱。
时姜支起身子,略显稚嫩的小脸上浮现出几分受用,又有点嫌弃,“这难道不是你该做的么。”
祁开扬啧了声,才要说什么,余光瞥见了站在楼梯上的祁见浔,思绪跑偏,“小叔,你还没走啊。”
其余三人的视线看过去,神色各异。
祁见浔收回视线,淡淡的嗯了声,继续往下走。
时姜换手拿着冰水,甩了甩指尖的水渍,手臂微抬,瓶口已经抵到了唇边,正想要大喝一口,余光里,祁见浔站定,朝她的方向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