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下了第一场雪,到了夜里,北风呼呼,花园中树木摇晃,寒冷至极。
翠珍回内院给苏玉音取披风,回来之时恰好路过这儿,便听见花园里有怪异的闷响。
翠珍觉得有些奇怪,抱着披风,便悄悄地向花园走去。
她踩着松软的白雪,循声跟到了花园正中的池塘边,便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蹲在角落里刨地。
翠珍举起灯笼,开口道:“谁在哪里!?”
那人的身影明显顿了下,然后,才缓缓转过脸来。
翠珍借着火光看清了眼前人,登时吃了一惊,“张大人!?你这是在做什么?”
张乾面色冻得青白,手上捧着一堆土,身上还染了不少泥。
张乾一见翠珍,顿时尴尬不已,道:“我……我路过此地,不慎摔了一跤。”
翠珍疑惑地看向他手中的泥土,问道:“既然摔了一跤……为何还要捧着泥土?”
张乾嘴角抽了下,连忙将泥土扔了,干巴巴笑道:“没什么……不过是研究一下,这泥土为何让人脚底打滑,真是恼人啊!呵呵呵呵……”
翠珍看着他,百思不得其解,“今日下了雪……就算张大人摔了一跤,也怪不到泥土头上吧?”
张乾差点儿噎住,忙道:“这……对了,翠珍姑娘怎么在这儿?花厅那边开席了么?”
翠珍敛了敛神,道:“早就开席了!张大人既然跌了一跤,要不要紧啊?需不需要奴婢为你请大夫?”
“不必!”张乾脱口而出,又连忙放缓了语气,道:“我没事……如此小事,就不要劳动大家关注了,你知我知便好!”
说罢,他便站起身来,但还没直起身子,便踉跄了一步,差点儿给翠珍行了个大礼。
翠珍连忙扶住他,“张大人没事吧?”
张乾勉为其难地笑了笑,“无妨……多谢翠珍姑娘。”
他不过是蹲太久,脚麻了。
翠珍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张大人当真没事?”
张乾挽起一个笑容,道:“我身强力壮,自然没事……”
于是,他便站直了身子,理了理衣衫上的泥,若无其事地向前走去。
翠珍见他有些一瘸一拐,忍不住喃喃自语:“看来摔得不轻啊……”
翠珍还是有些担忧,便快步跟了上去。
张乾走了一段路之后,脚下的酸麻便没有那么严重了,他悄悄看了翠珍一眼,试探着开口:“翠珍姑娘……”
翠珍抬眸应声,“张大人有事?”
张乾轻咳了下,道:“我想问问,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们府上那个游戏里的银子,已经被挖完了?”
翠珍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什么游戏!?”
与此同时,花厅里气氛正好。
从前,阮梓义与卢严算不得很熟,但今夜一边饮酒,一边聊天,逐渐相谈甚欢。
阮梓义问道:“卢大人,孟县如今情况可好?”
卢严放下酒杯,正色道:“顾大人走时,已经将桥梁和主道修葺好了,经过这几个月的发展,如今孟县商铺的生意如日中天,对了,阮先生之前说书的茶楼,如今也扩大了一倍,每日都有三个说书先生,轮番上阵。”
阮梓义一听,忍不住问道:“如今的说书先生……每个月能挣多少银子?”
卢严思忖片刻,道:“月钱我便不知道了,但听说若是讲得好,比县衙的师爷还拿得多。”
阮梓义目光闪了闪,“此话当真?”
卢严颔首,“我也是道听途说,不知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