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子男人在外面待了一会,然后手脚僵硬的走回来,江瓷已经半适应了脱臼的疼痛,敏锐的发现他偶尔瞥向他的眼神尤其复杂。
江瓷心头一紧,暗想他这是什么眼神,难不成他觉得脱臼不够,又有新折磨人的招数了?
眼看着高个子男人径直朝他走来,像是下定了决心,江瓷不由的心慌起来。
“喂,你还要干嘛?”
这次高个子男人没有回答他,而是用一种惋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伸手将刚刚没用上的黑布条捡起来,俯身将他双眼罩住,在他脑后打了个结。
江瓷挣扎未果,脱臼的胳膊生疼,他被迫缚住眼睛,眼前漆黑一片,他有点害怕,完全猜不出来这两绑匪想对他做什么。
他脑海里闪过撕票,卖进黑窑厂做苦力,割器官等一系列残忍的假设,害怕的瑟瑟发抖,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哪个煞笔雇你们教训我,心眼比金针菇还小,我什么时候拒绝邀请了,死也要给我一个理由吧,我都记不住的邀请,难道他不该反思一下自己吗?”
因为看不见人,耳边又没人说话,只有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听的他惴惴不安,而后脚步声消失,周围静悄悄的,好似这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当然他知道这都是错觉,他人质在这,绑匪还能上哪去。
江瓷怂怂的舔了舔下唇,缓解自己紧张害怕的情绪,鼓起胆子大声叫嚣。
“我,我可是有人罩着的,你们要是再敢动手,一会都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识相的就赶紧把我放了!”
耳畔一片寂静,就连刚刚轻微的脚步声都消失了,江瓷自己都觉得自己太不知死活了,但是他除了口头威胁人,好像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眼睛被遮住,江瓷难得静下心来回忆谁看他不顺眼到特地雇人教训他,怀疑的名单一个个在心里排除,他实在想不出来,但是他感觉范围应该也就在富二代圈里,毕竟没点家世的人,也不会用这种手段,自己半夜套麻袋揍他性价比不更高吗。
胡思乱想了好一阵,一道轻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走来,每一步都踩在他高悬的心弦上,将他的心脏一阵晃荡。
江瓷不安的想,这个脚步声很陌生,不是绑架他的两个绑匪,应该是另一个人,或者,就是雇佣他们的雇主!
一双冰冷的手,突然摸上他的脸颊,江瓷吓的浑身一震,怎么突然就动手了,他没有一丝丝防备。
“你……你是那个雇主吗?”
江瓷看不见人,所以触觉,听觉,嗅觉更加灵敏,他敏感的感觉到来人的手指冰冷无比,像阴冷的蛇信子从他脸颊滑过,鼻间充斥着一股像高山积雪的冰冷清冽的气息。
来人轻轻笑了一声,手指略过下颚,摸上微凉的耳垂。
听他默认,江瓷心头火苗茂盛了点,他寻思左右不过是圈里人,等他搬出那几个重量级人物,他还不是要乖乖求饶。
“我不记得什么时候拒绝了你的邀请,如果冒犯到你,那我向你道歉,但是你太过分了,还雇人打算致残我,被牧家尚家知道,你以后别想有好日子过。”
揉捏他耳垂的动作一顿,江瓷迅速的偏头,不让他碰,他还担心自己的耳朵一不留神就被剁下来,为此神经高度集中。
“牧家尚家?为什么我会担心没好日子过,你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来人终于不再沉默,而是以一种机械的声音,开口说道,听着像戴了个变声器。
有戏!江瓷察觉到这一点心头轻松了一点,他迅速添油加醋。
“因为他们都在追求我!牧文卓你知道吧,黑带九段,一脚就能把你踢飞,尚新月你也认识吧,玩极限运动的玩咖,他身材也好,能把你揍的嗷嗷叫!”
怕筹码不够用,江瓷又搬出了大杀器:“还有尚弦月,他一脚跺下,你家产业都得抖三抖,劝你不要不知好歹,赶紧把我送回去——呜呜呜。”
话还没说完,他猛的被塞进嘴里的大半手指堵的说不出来。
来人低低的笑,用着无机质的机械音,更显诡异,“是吗,可我怎么听说,你一个都没接受,有用的时候挂嘴边,没用的时候就扔在一边,你还挺实用主义。”
手指轻佻的挑动殷红的舌头,江瓷想缩回去,整张嘴都被手指侵略,不留丝毫角度。
大张着嘴,咽不下去的口水顺着唇角,和侵略的指节滑落,江瓷一边想着恶心不死你,一边被迫拽住舌尖,毫不留情的一点点拽出来。
指尖掐入肉里,疼的江瓷嘶的一声,怂怂的顺应的吐出殷红的舌头,任由手指玩弄。指尖轻轻划动上颚,给他带来一阵酥麻。
下巴顺着手指仰着,晶莹剔透的液体顺着颈部滑落,被另一只手轻柔的擦拭,然后牢牢握住了他的脖子。
江瓷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脖子被捏住的危险刺激远远大于嘴里不知道在鼓捣什么,他害怕的想说话,却因为合不拢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正当江瓷调整角度想狠狠咬上一口,让他知道自己也不是吃素的,垂落一旁的胳膊突然被人用力上抬,咔嚓一声,脱臼的手臂直接复位回去。
江瓷被突如其来的剧痛袭击,整个人痛到晕了过去。
*
纪薰伸手接住往后倒下的江瓷,将他揽在怀里,揭开束缚他双眼的黑布,指腹摩1擦着他唇角的水渍,因为他的动作,唇瓣颜色更浓郁了一点。
做完这件事,纪薰才抬眸看向一声不吭帮江瓷复位脱臼手臂,导致他晕过去的许岑。
许岑垂眸没有看他,但他却牢牢的抓住江瓷垂落的手臂。
纪薰笑了笑,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你是故意的?”
“我只是不忍心看到江瓷饱受痛苦的样子。”许岑淡淡道。
“真深情啊,区区脱臼都舍不得让他受着。”纪薰斜睨他一眼,嘲讽:“可我听他刚才威胁我的人里,好像没有你的存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