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珣回到白露苑,白露苑也总算有了点热闹的样子。
陆风禾轻声告诉枍哥儿,“轻点儿,震到妹妹耳朵了。”
枍哥儿大约是拿着一个拨浪鼓,伴随着低又轻的鼓声,枍哥儿说:“妹妹妹妹,看这里看这里。”
当然,还有小婴儿啊啊啊哦哦哦,仿佛在应和的声音。
站在廊下的绿芙看到沈南珣,“问郎君安,郎君可用过夕食了?”
沈南珣摇头,“还未,娘子可用过了?”
“正要传。”绿芙喊住推门要进的沈南珣,“郎君留步,姐儿在呢,郎君得先净手。”
耳房被改成了蓁姐儿暂住的地方,沈南珣只能去梢间的茶水间里净手。
茶水间里只有余姑姑,余姑姑坐在床下,脚边是红泥炉上药罐正在翻滚,桌上放着药研和蒲扇。
沈南珣进屋,余姑姑站起来。沈南珣挥手表示不必多礼,但余姑姑还是福了福,双手交叉放在小腹的位置,低眉顺眼没有动。
沈南珣净完手又看了一眼,心想,光从仆从也能看出这府上的规矩如何,往常不常归家,白露苑近身伺候的又都是从陆家带过来的,他倒没察觉。
在善福堂搓磨半天,再回到白露苑,两厢对比太过明显。
沈南珣走到门边了,突然想起来,回头,余姑姑还站在原地,低头微微曲膝福身做出恭送他的样子。
“某记得姑姑姓余。”沈南珣开口。
余姑姑站直身子,“当不得世子一声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