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唇红齿白,微长的头发半扎,露出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左耳戴着一枚孔雀蓝的钻石耳钉,身上那件剪裁精良的驼色大衣一看就知道是高级货,包裹在薄毛衣里的肌肉微微起伏,宽肩窄腰,一双大长腿很是吸睛。
这男人不止长得好看,还很眼熟,似乎在哪见过。
随着走近的步伐,看见任南野时,来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不过随即就消失无影。
秦逸招手,转头朝任南野介绍道:“这就是我们新闻中心的主任,宋玉风。”
他风尘仆仆,向任南野颔首。
“抱歉台长,”宋玉风落座,说:“阳广路发生了车祸,三辆车连续追尾,在那堵了一阵。”
秦逸一脸惊恐,连忙问他有没有事。
台长?这两个字让任南野挑眉。
跟宋玉风比起来,秦逸不太像领导,尤其两人并排而坐,秦逸自身气场无形中削弱了不少,就像珠玉和璞玉,前者光彩照人却流于表面,后者朴质天然却暗藏锋机。
任南野指尖的香烟徐徐燃烧,浅灰色的烟雾浮动在空气里。
他总觉得宋玉风似曾相识。
对面那两人谈论路况以及车祸的严重程度,宋玉风看似专心,余光却扫过任南野,那双含情眼像黑曜石,眼尾上挑的弧度引人遐想。
匆匆一瞬间,宋玉风朝他勾了勾嘴角,笑意清浅,犹如浓重夜色下拂过海岛的风,又薄又冷。
视线交错,对上那双过目不忘的眼睛时,任南野想起来了。
去年春天,他俩睡了一觉。
第2章见过,不熟
记忆随着春意微燥的风追溯回去。
西环路是整个Z市最热闹的酒吧街,有一家叫‘南国春光’,街上最出名的gay吧。
任南野霸占着小圆桌,守着七零八落的啤酒瓶,喝了个底朝天。
“蒋儿,”任南野在音乐声里大声喊:“再来一打酒。”
“野哥,你差不多得了,”穿着西装马甲的服务生走近,名叫蒋方,他劝道:“再喝该醉了。”
“会不会做生意?”任南野唇线扬起,笑得落拓又浪荡:“买你酒还不乐意?”
“乐意乐意,”蒋方弯腰放下黑啤,见任南野眼尾浮上红晕,他啧了声,“你还是少喝点吧,别回头就让人拐跑了。”
任南野不以为意,斟满酒,仰头哐哐灌下去,“瞎操什么心,卖你的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