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得你,你是报道梦马案的记者,”宋文宗看着他,夸他文章写得字字珠玑,是个有胆魄、有理想的年轻人。
政||法机关因为梦马案引发了一场小地震,此时风声鹤唳,人人自危,宋文宗选择这时候公休,也是为了避免某些纠纷。
宋文宗进屋坐下,话没跟儿子说几句,反而和任南野聊起案情,又说起近年来媒体行业的发展和变化,宋文宗说得高兴,似乎对任南野颇为赏识。
宋文宗扭头,笑看着宋玉风,“恭喜你找到一个好搭档。”
菜上得快,林嫂拿出碗碟和骨筷,一一摆好,两父子难得坐在同一张饭桌,气氛还算融洽。
“林嫂手艺不错,”宋玉风挨个儿给任南野夹菜,“再尝尝这个。”
一小个白瓷碗堆成了尖。
宋文宗动作优雅,时不时看宋玉风两眼,他还从没见过儿子这副神色,目光温柔,轻声细语。
眼神有了一丝猜疑。
谈论的话题自然而然地从专业领域跨到了无关痛痒的家长里短。
任南野说话不卑不亢,有分寸地应着,一顿饭下来,宋文宗对他的印象又加了落落大方四个字。
吃了晚饭,宋文宗穿好外套起身,准备赶往机场。
傍晚飘荡着最后一抹晚霞,司机正准备出发,宋文宗又摇下车窗,冲宋玉风招手。
“既然新节目的立意是人物深度访谈,就别老搞些危险的小动作,工作拼命归拼命,也要顾及安全。”
宋玉风点头:“我知道。”
宋文宗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折射出橘光,电光火石间,任南野想起来了,戒指和杜莞手上戴的那枚是一对。
宋玉风低头看表,七点,“走吧您,飞机都快晚点了。”
宋文宗看着比之前消瘦的儿子,张了张嘴,却还是什么也没说。他收回目光,对前头的司机说:“老何开车。”
轿车扬长而去,惊掠满地花屑。
小花园这时候的景色正好,远处地平线散发着一团光晕,玫瑰色的晚霞追逐余阳而去,天气一天比一天炎热,宋玉风和任南野干脆在台阶上坐下来,共赏一轮寻常落日。
“老头儿挺喜欢你的,我很少见他这么夸人。”宋玉风突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