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别人,无非就是沈栖。正因为这个别人,他才更得吃那几个扇贝。
那时候他看着沈栖那副对他了若指掌的样子就心生烦躁,很有些幼稚的想,你沈栖不是自以为很了解我么,那我偏要吃,我吃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沈栖确实不能拿他怎么样,他只是端着那块小蛋糕坐到了他们旁边那桌,然后默默地盯着顾砚吃掉了那几个扇贝。
脸上的神色似委屈似担心,好像很快就要哭出来。
以至于那时那刻,顾砚的心没来由的揪了一下。然后在心底暗骂自己没出息。
从前他就是被沈栖这副人畜无害的无辜样给骗了,绝不能再重蹈覆辙,心软妥协。
结果本来只打算吃一个的,因为自己跟自己较劲,硬是把盘子里的几个都吃光了,作死的后果就是身体开始跟顾砚抗议。
不止脸和脖子,胳膊手掌后背……身上每一个地方都开始痒起来,有些部位明明没有起红疹子,却还是痒,痒到后来他甚至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在痒。
要不下去买点药吧?
还是算了,三点多了,药买回来天都亮了,忍一忍吧。
砰砰砰。
这时候房间外响起一阵敲门声,力道不大,且小心翼翼的,隔一会儿敲几下。
顾砚还真想不到这个点有谁会来敲他的门——
“谁?”
结果门外站着的竟是他此刻最不想看见的那个人——沈栖。
顾砚把门拉开时他还维持着敲门的动作,虚捏的拳头差一点就扣在了顾砚的胸口。
“有什么事?”顾砚压着心底的烦躁语气硬邦邦的问。。
但这其实是明知故问,沈栖手里捏着一支药膏和一盒药片,他过来是为了什么还用得着问么?
大约是听出来他语气里的冷漠,沈栖神色看起来有些受伤,双眼垂下去,却又很快抬起来,将手里的药膏药片朝顾砚递过去。但顾砚没接。
他因此看起来更为受伤,双肩无力的垂落下来,小声的问顾砚:“能请我进去喝杯水么?”
这个请求其实挺没道理的,他的房间和顾砚的隔了没多远,他要想喝水走几步路回自己房间喝就是了,想喝几杯和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