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被关上。楼上老大爷这个点才遛狗回来,一人一狗在门口和沈栖碰了个正着,说话声在铁门关上前漏进来几句,又很快被隔绝在外面。之后顾砚听见了电梯运行的声音,还有几声熟悉的狗吠。
老大爷不爱坐电梯,觉得不安全,每天楼上楼下的爬,精力比他们这些年轻人还旺盛。
脸盆里的水已经被沈栖端进浴室倒了,顾砚便把盥洗池的水龙头调到加热位置,直接将毛巾放底下搓了几把,然后对着镜子胡乱擦了擦,就转身回房间,躺床上休息去了。
他刚才其实是想问沈栖:“我们的结婚证你还记得么。”只差一点就问出口了。好在及时咬了下舌尖,才让突然的刺痛将那点冲动压了下去。
什么结婚证,他们两个男人,哪里能有什么结婚证。他甚至连婚都没来得及求。那不过是很多年前的一场自欺欺人。
所谓结婚证,和沈栖这个人一样,都是谎言。
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四下都是暗的,顾砚闭着眼侧身躺着。过了很久之后却依旧没能睡着,身体是疲惫的,大脑却很清醒。
他从床头柜上摸过手机一看,原以为过了很久,其实从躺下到现在不过一刻钟。
他坐起来把房间的灯开了,然后对着没有拉严实的窗帘看了很久。
那张结婚证。他心里仍记挂着那张结婚证。其实不该问沈栖,因为把那两张结婚证压在他枕边之后,沈栖就再没有提过这件事。
原本就是因为他闹得狠了,沈栖才想哄一哄他,后来哄好了,大概就把这事忘了,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
那两张结婚证是他收起来的,被藏在了书房的保险柜里。
有时候拿放文件的时候他会把它们拿出来看一看,心里琢磨着什么时候一定要把这两张假的换成真的。
只是……再也不可能等到这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