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惟言站在包厢门口看了他一会儿,打开了大灯。
包厢那种虚假的,让人觉得安全的暖黄色调被驱散,连带着酒气似乎都淡了一点。
林惟言听见邵沉很轻地哼了一声。
林惟言走过去,蹲在沙发和茶几之间的缝隙里,抬手轻轻推了推邵沉肩膀。
“沉哥,醒醒。”林惟言轻声喊。
邵沉遮着脸的胳膊微微动了动,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形状很锋利的眉毛。
即便醉酒,也仍旧十分好看。
邵沉动了一下就没了动作,又安安静静继续睡了。
林惟言认识邵沉这么多年,从没见他醉成这样过。
他手指动了动,犹豫了一下,然后拿掉邵沉挡着脸的胳膊,声音大了点,“沉哥,醒醒了。”
邵沉眉头先皱了皱,在眉心挤出一个很小的褶皱,显得很凶,然后才很慢地睁开眼睛。
林惟言看见他极黑的睫毛抖了几下,似乎是不太适应光线,于是轻轻动了动身子,帮他挡了一下。
邵沉眼睛半睁着眨了几下,才撑着沙发坐起来,楞楞地盯着林惟言看。
“惟言……”邵沉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刚醒的困倦和细微鼻音,细听下还有些委屈,他说,“你来接我了。”
林惟言喉结动了动,偏开脸不看他,他站起身,“你现在住哪?我送你。”
邵沉没回话,不知道是还没醒神还是喝得太多,总之视线不太礼貌。
他目光随着林惟言起身的动作游走,最后又落回到林惟言的脸上。
林惟言很高,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邵沉似乎看得很吃力,于是又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说不清是不是因为酒精的作用,一个没站稳扑到了林惟言身上。
邵沉在扑过去的时候,在很短的余光里注意到了林惟言有些抗拒的目光。
但他觉得自己醉得厉害,自欺欺人地当作没看见,还胆子很大地揽住了林惟言的肩膀。
茶几和沙发间的空隙本来就小,两个身高体长的成年男人挤在一起总会有些暧昧,更何况两人之间还有一段三年的婚姻。
但这只是对其他人而言,不对林惟言和邵沉。
邵沉比林惟言高半个头,肩膀也宽些,这样的姿势像是把林惟言整个抱进了怀里。
他喝了酒又刚睡醒,身上很热,像是轻微发着烧的患者,热度很亲密地传到林惟言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