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沉长相没怎么变,但气质却大不相同,林惟言听着他说话,竟然凭空生出一种他可以依赖邵沉的感觉。
于是他点点头,等邵沉说下去。
“这里面有很多钱,”邵沉说,“你要的话就都拿走。”
林惟言没有接卡,他声音有些抖,但细听下还是能听到对邵沉全然的信任,他问,“为什么。”
邵沉没有立刻回答,不知道为什么,他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非常难堪。
林惟言看着他,心尖很突然的颤了一下,随后一侧太阳穴像被钝器击打,整个人疼得险些站不住脚。
几秒后,那阵自以为是的依赖和心底不合时宜的柔软尽数消散。
“为什么?”林惟言又问了一遍,不同的是,这次语气里没有了任何情绪。
邵沉偏过头,一眼都不敢多看他。
良久,林惟言听见自己年少时期喜欢的学长僵着嗓子跟他说,“你跟我结婚的话,就有原因了。”
那年林惟言刚满22岁,全世界与他相关的事,只剩下他自己能做主了,再没有任何人管他。
而邵沉也不是几年前跟林惟言说几句话就满目紧张的青年,更不是林家少爷不肯见他,就在山脚下等上一天的人了。
那时候他给林惟言卡,不需要林惟言问为什么,只是说,“我现在不缺钱,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买。”
但后来他说,“你要卡的话,跟我结婚。”
而他明明知道,林惟言不可能拒绝他。
林父破产后,一众亲友对他们家敬而远之,季阳还在国外没有赶回来,俞家也还不是俞晨安当家,而除此之外,林惟言在国内再没有什么其他人可开口。
除了邵沉,没有任何人能帮他。
短暂的沉默后,林惟言笑了笑,他接过卡说,“好啊。”
他们的婚礼规模很小,林惟言这边没什么人参加,邵沉也只叫了几个亲朋。
跟那年大张旗鼓地追人比起来,婚礼算得上是非常低调。
他们交换戒指时,邵沉凑到林惟言脸侧吻了他,声音很小又很诚挚地说,“惟言,我会对你好。”
“没有必要,”林惟言仍旧很得体地笑着,却说着让两人都窒息的话,“我跟会馆里出来卖的少爷也没什么两样。”
至此,邵沉没再敢多说一句话。
他们婚后虽然住在一起,但邵沉住在一楼客房,林惟言住在二楼次卧,谁也没有把自己当那所房子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