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拍了两场夜戏,丁妙收工回酒店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
看时间还不算太晚,给丁母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最近的身体状况,又问了几句丁楚的情况。
“还不是那样,每天玩游戏玩到半夜,早上叫不醒睡得像头猪,看着碍眼睛,还不如早早开学了好。”林淑的声音越来越中气十足,也让丁妙放心了不少。
丁楚高考发挥比较稳定,考上了帝都的一所重点大学。林淑挺高兴的,她一早就是这个意思,姐弟俩都在帝都,互相有个照应。
丁楚在旁边委屈地插话“好不容易高考结束了还不让玩啊,我们同学都玩通宵呢,我只玩到半夜就睡,自制力已经很强了好不。”
林淑“你还有理了?要不要给你发个奖状……”
丁楚小声反驳了两句,抢过电话“姐,你这部电影什么时候拍完呢?”
丁妙笑“快了,20号之前吧。拍完我就回家休息一段时间,等你开学再和你们一块儿回帝都。”
“耶!”丁楚欢呼。
“去去去,让我跟你姐说。”林淑抢过手机,“20号啊,我算算,今天1号,还有二十天呀。”
丁楚“错,还有十九天!”
丁妙听着林淑和丁楚声音里的期盼,不禁弯起了唇角。
刚挂掉电话,门外便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秦良白的助手站在门外,神色焦急“丁小姐,您这里有没有退烧药?秦导烧得厉害,这附近也没有药店。”
丁妙愣了下,点点头“有,你稍等一下。”
秦良白发烧了吗?白天看着还好好的。
这边靠近影视基地,买药的确不太方便,珠珠之前给她准备了一些常备药。
她找到一盒降烧药递给助手,给他讲了下用法,而后再交代了他几句物理降温的过程“把冰箱里冰水倒到毛巾上浸湿,敷在他的额头,再用温热水擦全身,记住不要擦肚子和后颈窝。手心脚心……”
助手一脸懵逼地看着她“啊?”
他磨蹭着吐出几个字“丁小姐……能不能麻烦您……帮我一下……”
秦良白躺在床上,整个身体被人用裹得紧紧的,只露出一张清隽的脸。
蹙着眉头,看上去很不舒服的模样。
丁妙走进房间,回头无语地看着助手“你给他盖的?”
他的助手在工作相关的事情上显得很能干,但显然在照顾病人方面看起来像个白痴。
助手隐隐觉得自己应该是做错了,他略带无措地解释“秦先生说他冷,盖了一床被子还嫌冷,就再加了一床。”
丁妙无奈地叹口气,走到床边,把秦良白身上的被子揭开,再走到落地窗边把两边的窗户推开,一阵悠凉的清风顿时轻轻扑来。
“丁小姐,这是?”
“越是生病了越要待在通风的地方,不能捂着。还有,他发烧了感觉冷很正常,药及时散热,你把他全身都裹起来,热量更散不出来,体温不会更高吗?”
她将体温计拿出来在秦良白的额头点了一下,403摄氏度。
“有冰袋吗?”她用手背轻抚过秦良白的额头,滚烫。
秦良白烧得迷迷糊糊,只觉额间有一个凉悠悠的软软的东西覆了上来,轻声唔了一声,下意识抬手捉住那只小手。
助手侧过头就看了这一幕,想到秦良白平时那些暗戳戳的小动作,他原本往冰箱那边走去的脚步微微一顿,定了两秒,默默退了回去,咳咳两声“额……冰箱里没有冰袋,我到前台去问问。”
丁妙“不用,用冰水倒在毛巾上也可以将就。”
助手摆手,飞快往门口退“不不不,丁小姐你先将就用冰水弄一下,我还是到前台去问一问。”说完立马打开门,一溜烟跑了出去。
丁妙……打电话问一声不就行了?
丁妙从冰箱里拿了两瓶冰水,找了一根小毛巾浸湿,搭在他的额头。
再接了一盆温热水,将另一根毛巾浸湿后,卷起他的衣袖和裤脚,擦拭着他的手臂和双腿。
秦良白肤色偏白,此刻生着病,更是透着一股苍白之色,偏偏发着烧,脸颊之上一抹不正常的嫣红,看上去完全没有平日里那份与生俱来的倨傲,反而随着他眼睫的轻颤,越发显得像个小可怜儿。
他的手有气无力地搭垂下来,一副任她摆布的模样。
不得不说,这样子的他,比那个精准的时间测量仪要可爱数倍。
……
秦良白这会儿感觉自己好多了,虽然脑袋依旧疼着,但到底减轻了不少,昏昏沉沉的意识也开始回笼。
他慢悠悠地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日思夜想的脸庞。
许是做梦吧,他想。
自从那日自己把她凶了一顿后,丁妙便没再主动和他说过话,见到他也是一副不咸不淡客气疏离的样子,让他心头一阵憋屈和难受。
虽然知道那日是自己的不对,他的迁怒实在来得很莫名其妙,但是看到她和陆景天在一起的模样,他便忍不住发火。后来见她不动声色地和他保持距离,他也总放不下面子主动同她讲话,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有段时间,她几乎每天都挂在热搜上,甚至出现了丁妙的男人们这种丧病的话题。
秦良白每每刷着微博,总感觉自己的肺都要气得炸出来了。
顾泽、陆景天、齐骁、白嘉阳……一个接一个。
她怎么那么会招惹人呢!他恶狠狠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