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编制的工资是日结？”
会议马上开始。魏洛南临时让林助先进会议室组织流程,自己站在阳台接电话。隐约能听到音孔里还有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警惕问：“阮黎，你现在跟谁一起？”
“啊，没事老攻！是我们人鱼老乡。”
这人天真无邪不设防,心眼可能都没楼下幼儿园大班的孩子多,还在喜滋滋跟他介绍：“我本来以为我老乡他们叫我出去,只是想简单聚个会。没想到他们还给我带来这么大的好消息。”
阮黎收敛起兴奋,认真庄重的道谢：“老攻，入编人鱼馆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我从来没有跟你提过,是不想给你增添负担,没想到你居然为了我默默付出这么多。”
魏洛南：“……”
发消息询问孔叔有没有把人看牢。他也没心思开会,索性直接让林助把会议的要点记录下来,拎着车钥匙往车库走：“你少说两句话。”
“啊？为什么？”
“……”这位董事长努力把自己的脑子调整到和这人同一频道，思酌道：“嗯，你毕竟不是普通的人鱼,你是人鱼王子。人类有句格言说得很好，叫总有刁民想害朕。”
阮黎：OvO
不愧是他老攻！想问题的角度果然全面！
他挂断电话,再去看身边的这群“老乡”时,便格外听话的随时保持警惕性。面包车已经上路，后车厢里算上他，总共有六条人鱼。
很明显,除他以外，剩下五条人鱼在发育过程中应该都遇到些问题。
发育的不太完全，他没见过这么丑的人鱼。一般在他们人鱼族里，这种类型的人鱼确实很容易嫉妒像他这样才貌双全的人鱼王子。
阮恩被这人用复杂带刺的眼神一盯,意识到情况不妙。也就没再继续刚才的法子,他眼神示意周围叫来帮忙的兄弟,清了清嗓子，光速换张脸。
“阮黎，你猜的没错，我们确实是魏董事长的人，要带你去人鱼馆任职一份编制工作。”他勉强维持笑容，绞尽脑汁的往下编：“但是呢，我……”
“我凭什么相信你？”
青年略一眯眼，头顶瞬间冒出福尔摩斯的光圈。
阮恩僵着脸部肌肉，接话：“那你怎样才能相信我们？”
“既然你说是我老攻手下的人，我老攻雇你，肯定花了不少钱。你先把那笔钱给我，等我安全到达人鱼馆以后，确认你说得没错，我再把钱重新转给你。”
“……”
他半信半疑的盯着这个人，已经开始怀疑，这个小兔崽子是不是一直在装疯，就是为了从他这里骗钱。
“不信？”
有了自家老攻撑腰，阮黎不自觉变得硬气许多，直接就要去拉车门，“那我现在就下车。”
“等等！”
阮恩满脸痛苦面具，想着反正自己背后也有董事长母亲撑腰，就算花再多钱，肯定也能找魏夫人报销。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多少钱？”
阮黎眨了眨眼，“我老攻这种站在人类金字塔顶端的男人，雇一条人鱼，怎么不得出手五千万？”
“…………”
面前人脸色刷的煞白，像是下秒就要吐血似的。
这应该是在嫉妒他老攻的强大。阮黎内心叹气，摇头：“不过看你态度很好，五千万就不用了。我给你抹去四五个零，你给我五万块钱就行。”
八成是有前面那个五千万做对比，他居然觉得五万也没多少。阮恩深吸口气，内心默念自己背后有更大的靠山，忍痛割爱的把最后一张信用卡递了过去。
对方接过他的卡，态度立即来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变，无比兴奋的开始描述自己和老攻充满坎坷的爱情故事，还在问人鱼馆的工资福利怎么样。关系熟络不少。
阮恩看准时机：“老乡，其实我一直有个事想跟你说，但是又怕伤到你，我……”
“你说。”
阮黎啃着从他兄弟身上搜刮出来的牛肉干，快要吃光车上所有能吃的东西。
他欲言又止，又装作不忍，痛心疾首的叹气。一整套演技下来，才把自己提前编排好的台词念出来：
“其实我们来见你，不仅仅是想带你去人鱼馆，还有个秘密想告诉你。”
阮黎啃完牛肉干，托着脸，专注听他讲话。
“在你消失的这段时间里，有可靠消息，说魏董事长曾经和一个豪门少爷好过，还让人家怀了孕。”
“后来因为那个少爷怀的不是国家保护动物金丝猴，是普通野猴，你们董事长就把那个小少爷踹了，为了家族和另外一个猫系男孩联姻。”
“但是会结婚时却发现那个猫系男孩的家族已经落败，他又抛弃人家，去包.养一个娱乐圈小爱豆。那个娱乐圈小爱豆还和最开始的豪门少爷长得特别像！”
“对孩子的种族有偏见、花心、还利益熏心。”
青年的表情从专注转成目瞪口呆、再变成不可置信。
阮恩长松口气，觉得自己的脑子好像一架高速运转的机器，编完这么大串以后已经濒临冒烟报废的边缘，
他很秘密的压低声：“你千万不能告诉魏董事长，知道这些的人都已经被他封杀了。我之所以偷偷告诉你，是希望你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不要被人渣所蛊惑。”
说完，他眼神示意自己带过来的几个兄弟，叹气：“我说的那几个惨遭毒手的失足少男，就是他们。”
围观群众一脸懵，迷茫看他一眼，接收到威胁信号后才忙不迭点头：“对，没错。”
……
刚听完那一大段自家老攻的风流史时，阮黎其实只是有点心酸，还觉得这些情节隐约有些耳熟。直到这人说老攻看中的那什么豪门少爷、猫系男孩、娱乐圈小爱豆居然就是面前这几位。
阮黎无比心痛，
他的老攻已经不干净了，无论是身体、还是眼睛。
“我们不希望你成为下一个受害者，”阮恩看他眼神飘忽不定、表情也变得很纠结，应该是自己的话起到效果。便加紧趁热打铁，追问：“老乡，你打算怎么办？”
阮黎揉着眼睛，抬起头试图让眼泪倒流。
“既然这样，你要不然跟我们一起走？等你跑了以后，他再想找你就来不及了。”阮恩指了指他手里的信用卡，无奈道：“我都把卡给你了，我不可能骗你啊。”
阮黎满含惆怅的瞥他一眼：“就算我想走，我也没钱。人鱼族离这里多远你又不是不知道，坐飞机坐船加上坐火箭、怎么也要好几十亿。”
阮恩：？不就是海里？咋还得坐火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