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睢根据自己的体检结果,在线上咨询了医生。
对方说情况不太好。
今睢又查了一些其他资料,结果指向都不太好。
今睢神色严重,做了会心理建设后,觉得她有些自己吓自己。
她把手机收起来,深呼吸,心想等去医院复查看看,不管好坏,日子都得过。
复查那天,今睢自己去的,做了胃肠镜,一周后取活检报告。
看到病理诊断这一栏里“癌”这个字时,浑身唰一下,就凉了。
她挂了专家号,主任医师看了她的情况后,只说保守治疗。
那天她怎么走出医院的都不记得,直到出大厅时,旁边人好心地提醒她:“姑娘,你手机在响。”
今睢才堪堪回神。
是陈宜勉的电话。
她拿起手机,借着往路边走的这段时间,整理好心情,才接通电话。
“吃饭了吗?”
今睢知道自己现在不适合见他,状态不稳定,太容易暴露情绪,让他看出端倪。但现在她太想见他,所以回答:“还没有。”
“我来接你去吃饭,然后去见设计师。”陈宜勉除了工作外,热衷于装修的事情。
“好。”今睢报了附近商场的地址,让他过来接。
陈宜勉到商场门口,正准备给今睢打电话。今睢看到他的车子,先一步过来。
陈宜勉见她坐到副驾驶,问:“买了什么?”
“随便逛了逛。”
陈宜勉没怀疑,自顾说:“一会去吃淮扬菜。朋友开的店,知道你嘴挑,让你过去尝尝味道,点评一下。”
今睢谦虚:“我属于瞎吃,哪里敢点评。”
“那就瞎点评。”陈宜勉发动车子前,朝她看了眼,抬手碰了碰她的脸颊,问,“是不是商场空调温度太低了,你脸色不太好。”
今睢抬手捂了捂自己的脸,顺着他的话说:“是有点。”
见陈宜勉没怀疑,今睢适才松了口气,但自己的身体情况总归是要和他说的。
陈宜勉很快察觉到今睢一直在看自己,下车后,两人往餐厅走时,把手放在她头顶,揉了揉,问:“怎么了?”
今睢抿出个轻松的笑,说:“想给我爸和姚静姨办一场小型的婚礼,你有什么建议吗?”
陈宜勉胳膊落在她肩上,边往前走边把她往自己怀里揽了揽,说:“让我想想。”
今睢只是一个提议,陈宜勉很快帮她安排好。
从场地到餐品,从给姚静准备的婚纱到装着喜糖的伴手礼,陈宜勉把今睢那些可行的不可行的想法,一一落实了。
今睢看着很多对长辈而言可能没什么实际作用完全是为了感动自己的一些环节,问陈宜勉:“会不会太繁琐了。”
陈宜勉回:“就当练练手。”
那天两人在家里做一些准备工作,陈宜勉看着请柬在发呆。
今睢不解地看看请柬,又看看他,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陈宜勉把请柬放下,回身拉着她的手,说:“突然想到我们结婚的时候,公婆的位置是空的。斤斤,我发现自己只有你了。”
今睢心一疼,陈宜勉……他家人都不在了。而自己也……
今睢嘴上玩笑的语气道:“谁答应嫁给你了。”
“而且你少煽情。”今睢反驳他,也像是在安慰自己,“你还有舅舅,还有弟弟,还有池桉那群朋友。没有人比你生活得更热闹充实了。”
“如果你不嫁我,我心都要空了,心空了,人便死了,要再多的热闹有什么用?”
“呸呸呸!”今睢立马打断他的话,表情严肃地看着他。
陈宜勉学着她,也呸了三下,回到最初的问题:“那你嫁不嫁?”
今睢怕他觉得自己小题大做,神情放松些,扭扭捏捏地说:“我还没想好。”
“还没想好?”陈宜勉一字一顿,重复了一遍她的答案,胳膊紧紧一箍,把她拉向自己怀里,质问,“我看你是欠收拾。”
陈宜勉的手不老实,今睢被碰到痒痒肉,在他怀里站不直,又犟着性子不服软,提醒他:“哪有你这样逼婚的啊。”
陈宜勉说:“逼你怎么了,睡我这么多回,不想负责啊。”
今睢脸一板:“那你爽了吗?”
今睢罕见地开如此直白的玩笑,陈宜勉气笑了,理直气壮地说:“我金鱼脑子,忘记了,你再睡一次,让我感受一下。”
“臭流氓!”今睢凶呼呼地瞪他。
陈宜勉不甘示弱:“你这个渣女。”
两人拌完嘴,勾着脖子,搂着腰,亲了会。
今睢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嘴角尽兴享受的笑容一点点变得僵硬、苦涩。一想到有可能没办法和他长久地走下去,她便好难过、好难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