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渔村。
谭松臣再次来到乔言家，感触还挺深。
他给乔言求婚的时候，就在这院子里。
大家都在，很热闹……
院子里很干净，显然邻居家的爷爷奶奶经常会过来打扫。
谭松臣这边刚收拾了一下开了灯，爷爷和奶奶就过来了。“小臣来了！”
爷爷很开心的问了一句。“吃饭了吗？”
谭松臣有些不好意思，没吃……饿了。
“来来来，巧了，你奶奶蒸的包子，很久没吃了吧？别动火了，来来来。”
爷爷说着就往家里走。
谭松臣也不好推脱了，跟了过去。
刘传江是真的饿坏了，但……老人家做的饭，能好吃？
……
一开始，刘传江还很矜持，不吃不吃的。
说自己饭量小，就拿了最小的一个包子，吃完以后眼睛都亮了。“嗯嗯嗯，好吃，真香。”
谭松臣嫌弃的看了刘传江一眼，看着包子笑了笑。“下次……一定带言言来，她最喜欢吃爷爷奶奶包的包子了。”
奶奶笑着给他们盛了稀饭。“言言怎么没来？”
“言言生孩子了，早产，她和孩子都很虚弱，要在医院住三个月。”谭松臣眼眶有些刺痛，还是笑着说了一句。
不想让老人家担心。
老太太很高兴。“好事儿，男孩还是女孩啊？”
“是个女孩。”谭松臣说起自己的女儿，满脸的幸福。
“女孩好，女孩好。”
奶奶边点头，边笑着看了老伴一眼。
老人家笑着点头，去里屋包了红包。
“拿着，这是给言言压月子的。”
“爷爷……不行，这不能拿！”谭松臣赶紧站起来拒绝，他们这次来的匆忙，什么都没给买。
“钱不多，你们也不缺，但这份心意要有，我们小村子里多讲究，压压月子，言言和孩子都长命百岁。”
谭松臣手指僵了一下，收下了那两个红包。
是不是收下了……言言就能醒过来了。
……
海城医院。
乔言还躺在监护室，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但现在已经转到普通监护室了，一人一间，全天监护，可以有人进去陪护了。
韩苗守在病床边，夜里困了，就睡了过去。
乔言的手指动了一下，蹙眉挣扎，看起来好像做了什么很可怕的梦。
很快，检测心率的仪器发出警报。
乔言的心率上升。
韩苗猛地惊醒，惊慌的起身看着乔言。“医生！”
“医生！”
……
小渔村。
吃完饭，谭松臣和刘传江就回到乔言家了。
关好房门，谭松臣看了刘传江一眼。“将就睡一晚吧，大少爷。”
“少阴阳人，你不是少爷？”刘传江切了一声。
“在国外那三年，我什么地方都睡过。”
睡过街道，也没黑没夜的打过工，搬运酒瓶。
刘传江不说话了，找个干净一点的床躺下。“这是谁的房间。”
“乔言的。”谭松臣指了指窗边的相框。“那是乔言十三岁时候拍的照片。”
“谭松臣，乔言会好起来的。”刘传江安抚了一句。
“谢谢。”谭松臣睡不着，乔言出事以后，他几乎没有好好睡过觉。
走到门口，看了眼天色，要下雨了。
起风了。
海风有些湿冷。
夜里十二点。
刘传江都已经睡熟了，谭松臣还坐在门口。
不过，他没抽烟，他戒烟了。
深吸了口气，谭松臣看着手机里的照片，那是他和乔言求婚时，韩苗他们拍的。
看着看着，谭松臣就笑了，当时，乔言笑的很幸福，眼睛里好像满满的都是他。
可……那时候乔言忘记了顾烨霆。
现在……
乔言眼睛里有了其他东西，是杂质也好，是对顾烨霆还没有完全消失的感情也罢……
他都再也看不到照片里的那种眼神了。
其实……他也该知足了，至少曾经拥有过。
可从来没有得到乔言的时候，心并没有这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