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朝起缓缓走到台下,回去比来时要安静的多。似乎连风都停了,空气中充斥着人们呼吸时的燥热。
人们一眼不眨望着玄衣青年,方才比试给他们的震撼太大了。
符墨山长老早就从石凳上站起,竟不顾规矩向往里面赶。方才还与他大眼瞪小眼的阵灵山长老也反应过来了,慌忙想往里面冲去。
“站住!这是我符墨山领地,你一阵灵山还想硬闯不成?!”符墨山长老连忙呵止,多年情谊在这一刻变成了勾心斗角。符墨山长老一边拦,自己的腿却往里面迈。
阵灵山长老急了眼,高声喊道:“无稽之谈,那小弟子明明说自己也是修阵道的,按理说也归我阵灵山!”
符墨山长老“呵呵”了声,丝毫不让寸步。
“这是我符墨山弟子,你休要带走!”
阵灵山长老气急败坏:“你别不要脸了,他是你符墨山的吗?你别乱攀关系!”
符墨山长老立马回道:“怎么不是,回去查查族谱不就知道了?!”
长老也就是壮个阵势,实在扯不上关系了,他大不了把徐承曜名字添上。反正这名字也与他们符道开山人徐曜极为相似。
这边撕得不可开胶,而在众符道弟子眼中,他们看着胥朝起走到了他们中央坐到了那叫宋水清的师弟身旁。
众人士气本是低迷一天了,而此时,他们看向胥朝起的目光十分灼热,像是能把胥朝起烤化一样。
胥朝起被盯得头皮发麻,坐立难安。众人却心潮澎湃,若不是担心吓着胥朝起,恨不得跑过去把胥朝起给围住压死。
胥朝起将眼中同样泛光的宋水清的脑袋压了压,眼底埋着笑意道:“快来多学学,等会儿上台也能多几分赢面。”
宋水清恍然清醒,连忙同胥朝起一起画符。
日光从明艳到黯淡,地上的影子被拉长,空中的风将暖热吹走,只剩下清凉。
很快就轮到宋水清了,此时的他已没有当初那么紧张。在侍从的传唤下,他走上台去。
众人看着他,有不少符墨山弟子知道他与胥朝起画了一下午的符样,因而将目光移向他,好像在期待什么结果。
宋水清用力喘息几下,稳住心绪,他依赖地看了台下的胥朝起一眼,胥朝起见状走到台下,宋水清也心歇了一半。
斗法开始——
这边,西境境主也准时将光幕打开。他对自家儿子是什么斤两再清楚不过,更没有对符道有什么期待。
只见对面的修士与儿子是同一修为,西境境主抬了抬眼皮,想着等儿子打完便回家吃饭。
二者出招了,修士从上空闪现,西境境主知道儿子必输无疑,于是扭过头看向看向他处。
哪知就在这一刻,宋水清竟扔出了十张传送符,那修士险些就被传送到外,栽了跟头。
西境境主猛地转过头,很是不可思议。
修士躲过后先缓了缓,又来攻了。斗法台灵光闪烁,每一次西境境主觉得儿子要完了时,宋水清总能灵活应对。
西境境主眼神越来越亮,他的腰板也渐渐越来越直。
一旁的仆从哪儿会感受不到主人的喜悦?他连忙夸赞道:“士别三日,小少主进步神速,成为一方大能指日可待啊!”
西境境主虽嘴上没回,但看其神色显然很是受用。
宋水清对符道的认知没有胥朝起那么精湛,但因他临时恶补了一些知识,打斗起来竟不输下风。
你一招我一式,这是符道弟子难得打得这么过瘾的一次。
直到最后,宋水清竟当场画了一张压神符。众人惊愕,当场画符可是从未有之事,可是宋水清不但画成功了,而且这压神符威力比以往都大。
在一片白光中,宋水清放下符纸,眼神含清澈的笑望向台下。他唇角弯起,与胥朝起对视。
他赢了。
西境境主自然也注意到了宋水清的目光,他望向台下,隐约可以看到一身着玄衣的青年身影,想必此人便是水清常念叨的徐起。
西境境主眯了眯眼,总觉得此人有些眼熟。他正想看清那人的面容,光幕闪了闪,换成了下一个弟子。
西境境主“啧”了声,有些扫兴。
好在自家儿子刚赢了,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打算去找老朋友“叙叙旧”。
诸位大能在来南境时,头一件事便是给传说中那位递帖子。那位能不能召见是一回事,可万一他们走了狗屎运,这不是天大的机缘吗?
因而就连西境境主都没想到他的拜贴通过了。
金鹤飞来时,他正与老朋友“唠嗑”,那老朋友撇过头都不想看他了。
金光在空中闪过,二人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