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闲云堂散去的时候,沈娴语欢乐地和她的家人们打招呼后,哼着古怪的调子离开。
大夫人站在院门口,看了看朦胧的月色,觉得格外的浪漫,这样美好的夜晚,就应该和相公在院子里饮酒作诗,赏月赏花赏人,情到浓时再回房休息,单单是这么想着,她的神情就染上了几分迷醉,看着身边依旧如初见般心动的丈夫,张嘴,娇滴滴地叫了一声,“老爷。”
同一时间,沈庭松也开口,“沐轩,跟我去书房,我有事要问你。”
“好。”
沈沐轩一愣,心里清楚他爹要问什么。
只是!
他不能说。
这么一想他竟然觉得有些刺激,嗯,若计划真的顺利的话,他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和他爹平起平坐,哇哦!一向沉稳的他都忍不住有一点小激动。
沈庭松看了他一眼,才回头看向大夫人,一本正经地问道:“你有事?”
大夫人:“……。”
此时此刻她是满心的委屈无处诉说,只能含泪摇头。
“那就早些休息。”
说完,沈庭松大步离开,沈沐轩跟上他的脚步。
沈家的女眷们:“……。”
看了一眼已经开始默默掉眼泪的大夫人,月下美人落泪,画面是真的很美,只是,时间晚了,还是各自回房洗洗睡吧。
沈庭松的书房内。
对着一问三沉默的儿子,沈庭松脸色倒是没什么变化,“太后和皇后被训斥,禁足,抄宫规,和你二妹妹有没有关系?”
这话是能说的。
“有也没有。”
沈沐轩说得模糊,沈庭松却也听得明白。
父子俩散场的时候,沈沐轩想了想,还是来了一句,“爹,明天可能会有惊喜哦!”
“别学你二妹妹说话。”
得到的是一句训斥。
哼。
惊喜!
沈庭松完全不信,他觉得更多的可能是惊吓。
另一边。
空空老人坐在野草院的角落里,一边拿着扇子扇风,一边看着不远处忙碌的一群人,孤独而可怜。
而李山则是懵的。
平躺在椅子上,看着沈姑娘和她的丫鬟们在他的脸上和手上涂涂抹抹,因为对方说了,他不许动,于是就一直这么僵直地躺着,除了偶尔眨巴两下眼睛,那真的是一动也没有动。
等到涂抹完成后。
五个人就在他的旁边坐下,“就这么躺着,一刻钟就好。”
行吧。
“因为一个月的时间很短,你除了要学习武艺之外,我还要对你的外貌,仪态进行彻底地改造,所以,你可能会辛苦一些。”
沈姑娘的声音传来。
辛苦。
他不怕。
只是他现在有些迷糊。
“作为皇上安全的第一负责人,你身上的担子很重,武艺方面我帮不上忙,但人设这些我就早已经想好了,你要长得好看,令人赏心悦目的那种,要让别人一看见你就觉得,哇,这位公公真是令人眼前一亮!”
李山:“……。”
长相也是他能决定的吗?
还有人设是什么?
不能动自然也不能说话的李山心里的疑惑是越来越多。
“再有,你的眼神一定要天真,无辜,无论多少的心眼,你要将你的眼神和表情都练习到别人看你一眼,就觉得这个公公很单纯好骗好欺负。”
李山:“……。”
这也是能练的吗?
为什么要让人觉得自己很好骗。
就这样还没完,因为沈姑娘又开口了,“最后一点,哪怕你的身体很好,经过一个月的学习武艺已经达到了一流高手的水平,你依旧要保持这你瘦弱的身姿,时不时地咳两声,偶尔还可以往手帕里涂点动物血,装作身体很不好,一推就倒的模样。”
李山:“???”。
为什么?
他真的不懂。
好在接下来沈姑娘就开始解释。
“李山,你想想,若是你做到我所说的,回到皇上身边,谁会防备你?”
不会。
没有人会防备他。
“你再想想,旁人会不会觉得皇上之所以将你带在身边,是因为你的好颜色。”
肯定会的。
一个病弱的,天真没脑子的太监竟然和钱公公平起平坐,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那张脸,估计很多人都会看不起他。
“但宫里皇上最大,你完全不用在意旁人的想法,只用好好保护皇上就行了,你想一想,在皇上遇上危险的时候,是你这个一直被看不起的公公,漂亮地出手,大杀四方,那是何等的风光,又是怎样的威武霸气。”说着这话的时候,沈娴语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身穿红衣,披着一头乌黑长发,艳丽无双的脸上,一双眼睛冷漠地拿着绣花针收割人命的画面。
浑身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