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距离自己不远的剑以及面前唯一没有穿着飞鱼服,紫色长袍身上披着蓝色披风芝兰玉树的沈沐轩,周渊的脸色是三分青,七分红。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竟然会被一个小辈这样无礼地对待,最可气的是对方的官位还比他大,面对这样的耻辱,他却只能忍着,把憋屈的泪水往心里吞,内里的小人已经在仰天大哭,苍天啊!祖宗啊!周家已经沦落至此了吗?
周渊的悲愤沈沐轩不是没有感受到,可那又如何?
他一点都不同情,直接问周诚:“周诚,他们是不是你杀的?”
看到自己的剑作为凶器被找到,周诚心里其实也没有多少害怕的,太后是他姑姑,皇上是他的表弟,两个贱民而已,死了就死了。
不过,他到底不是傻子,对于沈沐轩的问题,并没有直接承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沐轩轻笑,将手中的剑收回,“把周诚带下去,我先好好审审这位表小姐。”
这话一出,被诊出怀孕羞恼得不行的表姑娘就慌了,急急忙忙地找她的救命稻草:“表哥,救我,我害怕。”
“表妹。”
周诚又想冲着沈沐轩吼,也想往他表妹身边冲,不过,被周渊凌厉的目光给制住,然后就被两个锦衣卫拽了出去。
“想必表小姐还不知道我们锦衣卫是干什么的?最近一段时间,那些武艺高强的江湖人在我们面前都乖乖地交代了罪行,你是个姑娘,我是一点都不想对你用刑,可若是你不配合的话,那就没办法了,毕竟他们的尸体是在你的院子里发现的,你脱不了关系。”沈沐轩看着面前哭得跟泪人儿一般的姑娘,隐去了笑容,“也别想着周家会救你,这么和你说吧,死的那两个人是我二妹妹村子里的,在她的眼里,shā • rén偿命,正好你怀孕了,刚好抵了两条性命。”
表小姐看向沈沐轩身边的沈娴语,后者配合对着露出一个血腥的笑容。
梁都的千金小姐们少有和沈二相处过的,可她的事迹一直都在她们中流传。
“你们不可以这样的。”
表小姐摇头,眼泪都甩飞了出去,手下意识地护着肚子。
“我家二妹妹,哪怕是个疯子,也不是你能够比的,她是我爹的掌上明珠,就算是她现在当着周大人的面直接把你打死,我和我爹依旧能够护着她,让她一点事情都没有。”沈沐轩抬头看着她,“你呢?谁又能护得住你?”
表小姐柔弱的身子在摇摇欲坠。
怎么可以这样?
一个个都欺负她孤苦伶仃吗?
她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大哥,让我打死她,为二柱子和二牛报仇。”
说着话的沈娴语眼里是跃跃欲试,拿着包包的手已经抬起来。
表小姐的目光惊恐地看着那包包。
显然她也是知道的。
那并不是普通的包包,是沈二那个疯子的武器,据说上面沾了无数人的鲜血。
“不,”
表小姐害怕得不行,她这么弱小,一下就会要了她的命的。
她不想死。
“不,不是我,他们不是我杀的。”
“那是谁杀的?”
沈沐轩问。
表小姐的表情在犹豫挣扎,沈娴语往前走一步,凶狠的表情仿佛要吃人一般。
“是表哥,是表哥杀的,不是我,呜呜,你们别逼我,我不想死的,我也不想的。”表小姐的双腿发软,可怜兮兮地说完这话,双手捂着脸坐在地上低声地哭了起来,仿佛她是这个世上最可怜的人。
“周大人。”
沈沐轩笑看着周渊,“你听见了吗?把周诚带进来。”
周渊:“!!!”。
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沈沐轩,我不会放过你的!”周诚被带进来的时候,还在凶狠地放着狠话,只是在沈娴语看来,就是外强中干的绣花枕头,真正厉害的都是像他爹和大哥这样的,从来就不说狠话,他们只做狠事。
沈沐轩一抬手。
两边的锦衣卫送了周诚一脚,疼痛让他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周渊正准备训斥,就感觉有一道身影从他的眼前闪过,在定眼一看,沈二那个疯子已经没在刚刚站的地方,手里的包包朝着他儿子不停地砸了下去,动作十分凶残,等到他去阻拦的时候,儿子已经见血了。
“放开!沈二,你住手,放肆!”
阻拦的周渊被锦衣卫拦住了。
地上坐着的表小姐偷偷从指缝里看着那一幕,这次的瑟瑟发抖是真的,绝对不是装的,要不是她招得快,是不是挨打的就是他了。
沈沐轩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
其他锦衣卫哪怕心里震惊,面上也是同样的冷酷无情。
嗯。
不愧是沈二,很有审犯人的天赋,瞧瞧她,和自家指挥使配合得多好啊。
“沈沐轩,你就这么看着她打人。”
周渊急得很。
“人证物证都有了,周诚都敢shā • rén了,我妹妹打人有什么问题吗?”
周渊:“……。”
那能一样吗?
周诚最开始还能放狠话,很快就不行了,沈二真是个疯子,打他脑袋不说,全身上下都不放过,他知道他暂时死不了,可疼得很啊,“住手,住手,沈沐轩,我招,我招!”
哪怕是这样说了,依旧挨了几下。
沈娴语才面部红气不喘地停手,人却没有离开,瞪大眼睛盯着周诚,那模样仿佛只要她不高兴,就会随时补上两包包。
“说吧,为什么要杀他们两个?”
周诚看向表小姐,见她梨花带雨地摇头,咬牙,来了一句,“想杀就杀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话落,一包包就砸了下来,脑门的血流得更厉害。
“哈哈。”
沈娴语嚣张地大笑,“我想砸就砸了,高兴,开心,对不对?”
周诚:“……。”
好憋屈。
谁家的姑娘这样啊!
“大哥,把你的剑给我,我还没杀过人,我想试试,”沈娴语收起包包,“shā • rén是什么感觉?”
周诚:“!!!”。
包包就够了。
为什么还要换武器!
作为疼爱妹妹的大哥,这么一点小要求怎么可以不满足,“他的血太脏,不能脏了我的宝剑,用他的好不好?”
周家父子:“!!!”。
太过分了!
怎么还侮辱人呢。
然而,看着沈二兴匆匆地用十分别扭的方式握着剑,慢悠悠地□□,随后在周诚身上比划,来回了好几次,才将剑架在了周诚的脖子上。
真的是好恐怖。
为什么那么兴奋!
喂喂,沈二还添嘴!
疯子啊!
救命!
感觉到冰冷的剑贴上了皮肤,周诚吓得一激灵,“等等,我说,我说,沈沐轩,我错了,你让你妹妹把剑松开。”
“二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