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浅那个“喵”的动作还停在半空中,保持着一个极其尴尬的姿势,她低头看了一眼,意识到自己这副模样在长辈面前十分不妥,赶紧把耳朵和尾巴摘了。
“妈,你……”时浅差点要说“你怎么来了”,意识到这句话不太礼貌,话到嘴边硬生生改成,“你来了呀。”
她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笑,而后瞪了一眼傅知寒,用眼神斥责他。都怪他,长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还好自己没有做更过火的事。比如穿那些阚子璇寄过来的睡衣,那她真的可以考虑换个星球生活。
傅知寒也很意外,皱着眉头看她,半晌后目光变得灼热起来,似乎要将女孩的衣服烧出一个洞。
何莺愣在原地,感觉自己来得非常不是时候,“我是不是应该换个时间来?”
时浅赶紧摆手,“不是不是,我跟傅知寒闹着玩呢。”
她赶紧把何莺拽过来,生怕把地方吓跑了,“你先坐,我给你洗点水果。”
何莺笑了笑,看表情也很尴尬,“你们年轻人花样挺多?”
“……”救命,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尴尬的事吗?这表扬她要怎么回事?时浅像是脑子抽了,十分谦虚地回复,“还好啦。”
……好像气氛更尴尬了。
时浅赶紧借着去洗水果的名义逃避现实,她从冰箱里拿出提子,刚了一点手里的东西就被接过。傅知寒一声不吭地站在她身旁,眼尾勾起的弧度仿佛在嘲笑她。
“你还笑?”
傅知寒原本没笑,听到这话倒是有几分想笑的意思,“你刚刚扮演的兔子还是猫?”
“那还用说,肯定是披着兔皮的猫啊。”时浅不假思索地说完,突然意识到自己被转移了话题,她看向傅知寒,重新问,“你心里是不是在嘲笑我?”
傅知寒没正面回复,看表情似乎是默认了,就在她要发脾气的时候他突然淡淡地说,“挺可爱。”
时浅立马被哄好,甚至有些飘飘然,“那当然了。”
出来之后时浅才知道,原来今天是何莺生日。傅知寒特意把何莺接过来过生日,想来心里也没那么记恨她。可能傅知寒还是渴望一个家庭的吧,只是看上去比较dú • lì什么都不需要一样。
蛋糕摆好,桌子上也摆满了从酒店定的菜。时浅这才发现傅知寒还给自己带了草莓泡芙,她十分惊喜,没想到傅知寒去蛋糕店还记得给自己买喜欢吃的东西,“傅知寒你真好。”
何莺莫名地感受到了空气里甜蜜的因子,失笑道,“我今天来这儿是吃狗粮的吧?你们俩比我和我老公还腻歪。”
房间里还残留着笑声,片刻后何莺意识到自己好像提到了不该提的人,心虚地看了一眼傅知寒。不过后者好像并没有多在意,“某人太容易满足了而已。”
有时浅在,母子俩之间的气氛活跃了不少。如果没有时浅,傅知寒能叫她过来已经很不错了,绝不会像现在这样说这么多话,何莺突然有些感动,自己没有给傅知寒的家庭和幸福,好像另一个女孩子给了。
时浅插上蜡烛,兴冲冲地说,“妈,你快许愿。”
她在心里想着跟傅知寒有关的愿望,而后吹灭了蜡烛。时浅笑眯眯地鼓掌,非要拉着傅知寒一起唱生日歌。
没有艺术细胞的时浅唱得没一句在调子上,傅知寒一副被摧残的表情,但还是跟着她一起唱,眼底满满的无奈。何莺忍不住看向自己的儿子,他好像眼里的光比以前亮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更加鲜活了。
吃饭的时候闲聊,时浅提到上次给傅知寒过生日的事,“当时好多人给傅知寒庆祝,他可高兴了。”
傅知寒也不知道自己妻子是怎么把他当时的表情看成高兴的,但他并没有否认,敛着眼睑默认了她所有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