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市。
某山头悬崖处。
一棵歪脖子树颤颤巍巍立在距离悬崖半米的地方。
风刮过,为数不多的叶子就落下。
粗糙的树干上写满了符字不说,以歪脖子树为中心,还用朱砂画了一个巨大的阵。
树上挂着一个人,穿着单薄的衣衫,身上的东西被收刮走了不说,还被贴了许多符。
将他双手绑起来且吊在树上的,乍看像纸绳,上边是密密麻麻的红色文字。
简单又不简单的招数让解百天在悬崖边上迎风招展。
被风吹得迷迷糊糊的脑袋开始思索自己是怎么落得这个地步的。
前些日子他还在楚市忙活,有天出门,有人将他拦下,说是以前合作过的导演。
解百天完全不记得那张脸,可对方说得煞有其事,加上他脸盲得厉害,便也当真了。
结果跟着那人上车,迎面有人喷了喷剂,他就晕过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能用的东西都被收刮走。身体也被奇怪的绳索绑住,使不出半点力气。
动用所学的本领,结果毫无用处。
这是碰到行家了。
解百天很慌,又不那么慌。
据说他们这一行,至少有五分之四的道观和清水观有仇或是因竞争产生嫌隙。
按照师父说的话,出门在外,行走江湖,不到万不得已,一定不要自报家门,否则会让事情不顺。到了万不得已,最好也别自报家门,因为极可能丢了小命。
前辈们做的孽,只能让晚辈受了。
他认了,却迟迟不见幕后主使。本担心是晁然出手,结果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说设下圈套活捉小师妹。
如果是活捉,那不大可能是晁然了。那个胆小鬼想害小师妹,却又清楚小师妹的本事,能杀必杀,绝不活捉。
他在车上迷迷糊糊,眼睛看不见,只能听几句讨论声。
这些人迟迟没能等来小师妹,他也迟迟没人等来解救。如此过了几日,绑匪恍然大悟。
“我们是不是都没给秦乐乐递口信,说他师兄在我们手上?”
解百天:“……”被傻子绑架了,真丢脸。
“不用说吧,秦乐乐那么厉害,随便掐算就能找过来,还是设下陷阱比较重要。”
“说得也是,要是能成功,师父肯定很开心。”
解百天:“……”你们倒是递个口信啊!
他时常三天两头不回家,小师妹又不是十五师兄,并不会面面俱到,细心的观察每个人是不是每天都回到家里休息。
绑匪等啊等,没等来目标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