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素娆面色如常,看不出半点波澜,无数的念头在她脑海中游走一周,很快平息。
“楮墨向我打听外界的消息,听说何功泽被抓,追问缘由,知道是我作证他虐杀梅枚后大怒,就……”
芙蓉情绪低落,语气听着有些可怜。
“他和何功泽什么关系?”
素娆问。
芙蓉看了她一眼,黯然道:“何功泽救过他一命,大概是七年前吧,有个客人玩过火了险些拿鞭子勒死楮墨,是何功泽路过救下了他。”
“从那之后,他便跟了何功泽。”
见素娆沉默不语,芙蓉抿了抿唇,小声说道:“其实我能理解他的,像我们这样的人,能遇到一个贵人护持,日子就会好过许多,起码不用担惊受怕。”
“那你呢?”
女子淡淡的声音响起,一双凤眸犀利的看着她,“你和何功泽什么关系?”
“我……我和他……”
“听话里的意思,他是这暗娼馆的常客,荤素不忌,没道理避开你才对。”
素娆直直盯着她,安静等待一个答案。
芙蓉嗫嚅半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额头甚至渗出了冷汗,见她这幅模样,素娆岔开话题,又问了些和梅枚之死有关的问题,她有些答得清楚,有些地方模糊。
听起来似乎没有太大问题。
素娆扯唇笑了笑,站起身来:“罢了,你先歇息吧,我还有事。”
说完,她直接往外走。
“姑娘……”
芙蓉着急唤了她一句,素娆脚步未停,直接出了房门,随着门被关上,屋内的光线再度暗沉。
芙蓉保持着僵硬的姿势靠坐在床边,脖颈的红痕火烧一样的疼,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了喉咙,她手脚发凉,浑身的血液却叫嚣着朝头顶涌去。
恍惚中有种头脚倒置的眩晕感。
她喃喃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素娆从她这边走出,紧跟着就去了楮墨那儿,少年浑身紧绷,见到她犹如一只刺猬:“你来干什么?”
“梅家的案子由我主审。”
打蛇打七寸,素娆知道说什么才能最快达成目的,果然,一听此话,楮墨双眼发亮,倏地站起身,“这么说来,是你把他抓进了大牢?”
“谁?何功泽?”
素娆对上那双愤怒的眼,既不承认又不否认:“你很关心他的近况?放心,他在大牢里挺好的。”
起码比外面整日里提心吊胆,不知铡刀何时挥下的大臣们过得惬意,毕竟情况不会更糟糕。
楮墨不知道官场的争斗已进入白热化阶段,只听到最后一句挺好的,当即怒道:“大牢那么好你怎么不去!”
“我又没有残害无辜。”
素娆笑了笑。
“他难道就残害无辜了?是不是芙蓉那个疯女人跟你说了什么?”
楮墨一脸气愤,“她就是个疯子,疯子的话怎么能信?”
“我不信她难道信你?”
素娆轻蔑的扫了他一眼,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这段时间她忙着整理尸骸,时常一站就是一整天,腰酸背痛,实在不想太勉强自己。
“芙蓉说你对何功泽尤为维护,甚至在得知此案后想杀她灭口。”
她脸不红气不喘的开始扯谎。
楮墨一听这话果然大怒,“我是想杀她,因为她信口胡诌,竟胡乱攀咬,梅枚死的时候她根本不在现场,凭什么说是何大人shā • ré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