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城后卫铁衣与张骞一见面便开始询问城中情况,诸如多少粮食、兵力、守备、军械,但张骞却是三缄其口是只听不说。
这可把卫铁衣气坏了,心想我不顾生死前来支援怎就问不来句实话呢?于是便道“张骞,要是你不告诉我城内情况,那我如何组织守城?”
张骞却面色如常道“铁副帅你来接防可有大都督手令?”
卫铁衣听罢真是哭笑不得,回道“我见丰台危急便进来支援哪里来的手令,但我是镇北军副元帅无须手令也能接管防务。”
张骞道“那可不行,军师下过严令所有将官各司其职,没有大都督及军师手令不能越权指挥,即使你是副元帅可没有手令,你来了丰台也只能协防。”
“你忘了自己是谁的部下的了吗!?”卫铁衣有些上火,这张骞可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如今居然公然违抗自己的命令。
军中想要晋升有许多规则,若只是凭不要命的打战,那每次站在战阵最前排的士兵早就当上将军了,除了军功之外也分派系论出身,就如李金水没有背景做到一营小校便是极限。
虽然张骞是武举出身,但若无人赏识很可能现在只能戍边剿匪,而是不是能在中卫军做到任检校中郎将,所以卫铁衣对于这个自己提拔起来的小老弟,现在居然不听命于自己十分不解。
张骞也并非是食古不化,先前在大都督帐中得罪了上官洛伊,被打发到大军后方,彻底错失了杀敌建功的机会,但张骞却没有因此而记恨,因为他来的地方叫丰台,是掌握大军的命脉屯粮之地,所以这及是惩戒也是信任,他要对得起这份重托,不仅是证明自己的价值也是身为军人的职责。
所以即便是面对卫铁衣,张骞也不能坏了军规铁律,就在气氛僵住的时候,城楼上传来的鸣锣示警。
北匈攻城啦!
张骞与卫铁
衣登上城头,只见一队又一队的北匈骑兵朝城下冲来,在城外有一圈护城河虽河水已经干涸,但还留有五丈宽数丈深的河沟,想骑战马跃过根本不可能。
但见北匈骑兵的架势又不像是来挑衅的,等轻骑靠近才看到原来狼骑都是二人为一组,两人在马上合力抬着一个大沙袋,当靠近河沟时,便利用马的冲劲将沙袋子抛进河沟里。
如此反复堆填恐怕用不了多久便就将填出一条道路来,看来他们之前绕城也不全是为了威慑,其实也是在乘机等待装填沙袋。
卫铁衣见状立即道“还不快命令放箭?!”
张骞却神色不改任由北匈骑兵填埋河沟,也并未让人放箭阻止。
“张骞!你不交出指挥权可以,但要是你不作任何指挥,可别怪本都统问你个渎职之罪。”卫铁衣气愤道。
张骞只能说道“箭矢有限必须用在紧要时刻,守城是以伤敌为上,护城河只能阻敌一时并不是长久之计,现在是给他们铺成了路,但也让我们知道了他们主攻方向。”
卫铁衣本想让自己带来的部下,上城放箭的但听了这番便打消了念头,张骞的话也不无道理,箭矢有限而敌人数量众多,在不清楚对方是否还有援兵的情况下的确不能浪费。
即使放箭也至少得确保两箭之内必须伤敌才能击发,放敌人离得近些,确实能更好的保障准头及威力。
不多时狼骑已经在四面城外填成了数条通道,紧随其后的便是扛着木梯冲来的士兵,这些人一手扛着梯子一手举盾很快便跨过了河沟来到城下。
北匈人造的梯子也是奇特,是由三根树干捆扎而成,斜靠在城墙上便如一道道木桥,北匈士兵如蚂蚁爬坡般往上走。
张骞立即让传令官举红旗下令反击,一时间砖石滚木从城头如冰雹般落下,城下那密密麻麻的等着爬梯的北匈士兵,尽管是举盾抵御但
无奈高处落下的砖石冲击力巨大,立时便将北匈士兵砸得断手的断手,重伤的重伤,当场被砸死的也不在少数。
原本盾牌下就藏着不少狼骑士兵的弓箭手,只等着守城军探身放箭便一一射杀,但守城军却是在战格后抛石头根本就不冒头,让他们这些弓手完全发挥不到作用。
而爬木梯的那些狼骑兵也好不到哪去,随着滚木落下对木梯上一溜狼骑兵一撸便是一串。
这时张骞再次让传令兵打旗语,随即一个个编制好的干草球便被投入城下,这种干草球内部留有空间,从内部引燃后再在表面用粪水浇湿,这样一来便成一个散发出大量的浓烟的武器,不但散发的烟雾呛人,而且也能让人视线受阻。
等城下浓烟弥漫张骞再次下令,将一个个稻草人从战格后立了起来,下方的狼骑士兵因视线被浓烟受阻,当见到战格有人影探出来,立即放箭进行回击,那些草人身上不多时便扎满了箭支,随后民兵们又换上另一个来收集箭支,其间还不让发出几声惨叫来刺激狼骑士兵继续放箭。
卫铁衣看着战格后的那些民兵,他们分工明确有人从草人上收集箭支,有人负责举草人彼此轮流交替,配合得十分默契,看来平时定然时常训练,想来这张骞尽管在后方,也从未放松过警惕,还真不愧上官洛伊曾说他是名守城之将,现在亲眼得见才知道那女军师果然是慧眼识珠。
既然补充了箭支,那弓手们便不再客气,通过战格上是方孔点射城下来犯之敌人。
这北匈本就不擅长攻城战,本想凭借人数优势拿下这座小城,但没想到竟遇到了这么顽强的抵抗,第一次进攻便损失惨重,四面猛攻算下来竟战死一千多人,重伤差不多两千,轻伤者更是不计其数。
重伤的士兵不能再参战不说,还需要有人照料,两相一算此战损失竟五分之二的战力,这可把乃儿不花气得够呛,在牙帐内乱砸乱乱砍来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