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卫询问完他们从哪儿来,便轻松的放两人进了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难进。
梁之焕长舒一口气,“看他那架势我还以为他要查户籍,没想到就随便问了两句,比之前那些城好多了。”
殷无息瞄了眼自己所剩无几的银子叹了口气,无奈地看天,“那是因为我偷偷给另一个那个城卫塞了银子。”
“我说呢这么好说话。”梁之焕张了张嘴,还是把那句你给了多少吞回肚子里,算了,还是不戳伤口了。
两人一进城便被满目的花海覆盖了视野,拉过位本地人一问才知道,这几天正好是锦城的盛花会,锦城人讲究以花招来花神为自家招福气,从而家家门口都放了盆花卉,不论品种,不论贵贱,赏心悦目即可。更有富裕者家里的花卉一盆盆一直从家门口排到了集市。
集市的摊贩们为了赶上晒花大会,也给自己摊上摆个简易花瓶,插了几朵可爱的野花,图个喜庆罢了,他们也花不起钱买那些。
殷无息和梁之焕的嗅觉比较灵敏,比这些凡人更能清晰的嗅到这些花的味道,在大街小巷都停留片刻,等两人出了大街也被花车□□的队伍塞了一些锦城特有的锦月花。
“他们说有花神,说不定并不是杜撰,人的信仰是无穷无尽的,造神也不是不可能。”殷无息被沁人心脾的韵味冲击的一时感慨道。
摸了摸鼻子,眼神在那些美丽的姑娘们身上打转,梁之焕也嘀咕道,“这个地方可真神奇,连姑娘都长得这么水灵,司棋啊快扶扶本少爷,我要被淹没了!”
“……”
殷无息见大家都看了过来,拉住他的胳膊让他暂时离开了那些女人香,“少爷,你又糊涂了,我们是来找人的不是来看姑娘的,你怎么对得起老爷夫人?”
梁之焕被噎的一楞,这小子可以啊,把他之前说的话原封不动的送了回来,而且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从周围人看他的眼神就能知道他们在脑补什么了,大概就是一个背负着爹娘期望上京赶考的书生,却在流连花丛,实在可恨可恼。
“咳咳,司棋你说的对,我们还是去伯父家吧,我之前有来信,伯父应该知道我到了。”说完他甩开书童的手大步离开,往另一边的府邸而去。
伯父?殷无息疑惑的看向他,差点以为他头脑不清醒,但扮演书童又不好直接质问,只好追上他,跟着停在了一座府邸门前。
瞥了眼门口石狮子旁摆放的好几盆名贵的花卉和“道知府”大大的牌匾,殷无息问道,“你还真有个伯父?”
“我这身份可不是白捡的,快去敲门,哪儿有让少爷敲门的。”梁之焕得意地哼哼两声,整整衣冠转眼又是白面书生的羸弱模样,招呼他让他去扣门。
本来就当的书童让少爷去敲门指不定开门的人怎么想,他二话不说,上前爽快的敲了敲了门,这对他也有益处,如果是真事,投靠了这个伯父他们两今天估计就不用再投宿客栈,府邸里自然比客栈住着舒适。
开门的是道知府的老管家林伯,今天盛花会,全府都不用做工,他正难得的午睡会儿结果却被敲门声吵了清净,随便扯了扯外衫就带着两个小厮不耐地开了门。
“都说了今天谢绝拜客你怎……表少爷?”忽略书童,管家林伯自顾自地盯着梁之焕,盯到最后忍不住眯了眯眼,为了看的更清楚点还专门凑近了几步。
“哎!真是表少爷!你快去通知老爷,就说表少爷来了,表少爷你跟老奴这边走。”
于是殷无息沾了这个表少爷的光,也跟着一路进了府里,虽然都集体无视了他这个书童的存在。
这个道知府的老爷没一会儿便风风火火的迎了出来,拉住梁之焕上看下看,似是要看出来朵花儿来,最后还是林伯咳嗽一声唤醒了他,“之焕啊,我就说你今天到锦城,你伯母还不信,这不就来了嘛!你爹娘身体可好?”
梁之焕恭敬的一鞠,笑容满面道,“都好,就是我爹一直念叨伯父你酿的梅子酒,想的觉都睡不着。”
道知梁大人洪亮的笑声响彻了府邸,笑着笑着眼睛就红了,“你爹就是这样馋,明天我就让人给他捎回去几坛,不,还是就今天吧,林伯啊你赶紧去派人准备准备,选我那几坛最好的,快去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