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倾不辞而别这件事,余雪也知道了。
李诗诗并没有刻意的瞒着她。
因为瞒不住。
这么个大活人突然消失不见,只要不是瞎子瘸子聋子就都能发现。
只是余雪虽然知道,但她却没说任何话。
李诗诗带着饭去了余雪的房间内,替她换药喂饭。
等收拾完了以后,李诗诗嘱咐余雪好好休息,自己则准备去一趟饭馆。
只是她刚准备出门,就瞧见门外停着一辆马车。
马车上下来一个人。
瞧见李诗诗以后他站在门口施了一礼,并未进屋。
李诗诗见到来人是个陌生面孔,顿时警惕了起来,她挡在门口开口问道“你是谁?”
“我是奉主子之命给姑娘送东西的。”
随后他冲着后面一挥手,没过多一会一群人便拿着一堆东西进了屋、
布匹、金银、瓷器、花瓶,仔细数数竟有十多样。
这种场面,李诗诗只在电视剧里见过。
还是那种皇上赏赐后宫嫔妃时才能见到的场面。
她轻轻皱眉,问道“你家主子是谁?”
“这你就不必多问,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
“那就大可不必了,有道是无功不受禄,我不能平白接受你们的东西,如果没有任何理由的话就请你们哪来的回哪去。”
李诗诗皱皱眉,斩钉截铁的拒绝。
可眼前的人似乎并不想听从李诗诗的想法,而是依旧我行我素的将东西搬到院内。
李诗诗见状也不客气,直接走到端着东西的人面前将他们拦住。
随后她说“我说过,无功不受禄,这些东西我们不需要。”
男人皱了皱眉,吩咐一干人等停下,随后看向李诗诗说道“姑娘能否借一步说话。”
李诗诗点点头,随后往正厅里走。
男人紧随其后也进到了正厅中。
刚一进屋,李诗诗就直截了当的开口“你们是公孙倾的手下?”
男人愣了下,随后点点头。
李诗诗笑了笑“既然是这样,那就麻烦你回去跟你家主子说一声,就说我们不需要这些东西。”
“主子也只想感谢姑娘的救命之恩而已。”男人解释着。
“大可不必。”李诗诗开口道“你们家主子财大气粗,这些金银对于他而言不值一提,但对于我们普通百姓家而言确实是我们可遇不可求的好东西。你今天拿着这些东西,足以让我们能够衣食无忧的过好下半辈子。”
男人点点头“主子的意思也是……”
“打住。”李诗诗伸手,随后打断男人的话“我知道你是奉命行事,有不得已的苦衷。但是你家主子用钱来衡量性命,这样不会觉得太过随便吗?”
她又道“况且,银子是凉的,血是热的。多少无辜性命葬送在这儿,我想你们不会不知道,这间屋子的主人,因为你们的权利斗争而惨死当下,而你们妄图用银子就想打发了。我想你们这笔买卖也太过于划算了。”
男人一怔,半天没说出话来。
而余雪听到外面的声音也跟着出了屋。
她站在正房外将屋里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随后她迈步走进房内,看着那个男人说道“这些东西我不要,即使你给了再多的东西也救不回我父亲的性命。”
李诗诗看着余雪进来了,赶紧走过去想要扶着她。
可余雪却摇摇头,拒绝了李诗诗的搀扶。
她走到男人的面前,双眼早已通红,她拼命忍着眼中的泪水,双拳紧握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父何辜!”
男人半天没说话。
屋内霎时间气氛压抑异常。
李诗诗将余雪护在身后,看着眼前那个男人说“你把东西拿回去,哪来的回哪去,回去告诉你家主子,以后不见就算是谢恩了。”
听到这话,男人最终还是叹口气,拱手而拜说了声告辞转身离开。
“等等。”李诗诗开口叫住男人说道“有句话希望你能回去带给你家主子。”
男人顿了脚步,回头问道“什么话?”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希望你家主子能明白这个道理。”
男人一怔,回头难以置信的看着李诗诗,过了半天他才说“好,我会禀告主子的。”
随后男人带着那帮人怎么来的就又怎么回去的。
随着马蹄声渐行渐远,院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而余雪就站在屋里泣不成声。
李诗诗就抱着她任凭她哭着。
她伸手擦干了余雪脸上的泪,说道“要不你跟我回家吧。”
“回家?”余雪一边哽咽一边问。
李诗诗点点头很认真的看着余雪“对,跟我回去。我们家虽然不大,但咱们几个人住是足够的了,虽然在村里,但好过你在这个伤心的地方呆着。如今你没了父亲,而我也只带着孩子单独在外面生活,住在一起彼此间也有个照应,就是怕你嫌弃地方小。”
余雪擦擦眼泪急忙摇头说“不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