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天,沈知倦的桃花运意外旺盛,连出去倒个垃圾,都能看到搔首弄姿的猛男帅哥,碰到的多了,他也渐渐觉得奇怪了。
似乎是从那天在回真观拜完月老开始就是这样,不对,谢攸那边就很正常,所以准确来说,应该是他们那些挂了红绳的人才这样。
他又去问了一下那天一起去的up主,果不其然,基本都有类似经历。
他记得裴青麓那天也挂了红绳的,于是给他打了个电话。
裴青麓一脸懵逼:“什么情况?”
沈知倦:“就艳遇啊,或者你有没有碰到喜欢的人?”
“什么艳遇啊!都是假的!”裴青麓郁闷道,“我再也不相信这种封建迷信的东西了!!”
沈知倦惊讶:“不会吧!”
表哥并没有受影响,难道还真是巧合?
裴青麓:“别说什么艳遇了,反正那天回来之后,我特别倒霉。”
沈知倦:“怎么了?”
裴青麓一说起这个就生气:“就那天从回真观回来,我去我朋友新开的咖啡馆去喝东西,结果有个女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拿着一杯咖啡就往我身上倒,还好我机灵,一个瞬移就躲了过去,没有被泼到!”
沈知倦:“……”
他艰难地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人家是故意的,想要借此认识你呢?”
裴青麓嗤道:“谁会用这么蠢的方法认识人啊?”
沈知倦:“比如某些古早霸总小说?”
裴青麓鄙夷道:“这种都是骗人的,真实的霸总只会让她赔清洗费!”
沈知倦:“……”
沈知倦:“行吧,那还有呢?”
裴青麓:“哦,还有就是我前几天开车嘛,跟一个新手司机剐蹭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说算了,结果她一个劲道歉,还非要留我的微信,说得我烦了,我就把我律师的微信给她了!”
沈知倦:“……”
裴青麓:“还有啊,我之前请的那个阿姨最近不是住院吗?然后她就给我介绍了一个新人,这个新人工作倒是不错,虽然慢,但也挺细致的,唯一的问题就是老平地摔,这怕不是小脑发育不完全吧,不过我看人家一个残疾人工作也不容易,所以也没辞退她,还给她介绍了一个脑科大夫……结果她居然哭哭啼啼辞职了,走之前还把我骂了一顿!……我都快冤死了好吧!!!”
沈知倦:“……”
他突然明白,表哥这么多年单身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叹了口气,打断裴青麓:“表哥,这事不怪月老,真的。人家已经很努力了,你就放过他吧!”
裴青麓:“……”
沈知倦挂断电话,有些无奈地揉了揉额头。
现在可以确定,几乎所有往姻缘树上挂了红绳的人都遭遇了这种密集式的“艳遇”,如果只是一两个人桃花运好,还可以说是巧合,但每个人都这样,就有些不对劲了。
感情是这种大白菜一样的东西吗?灵也不应该是这么灵的啊!
沈知倦心里有些莫名的不安。
他想了想,又去联系了师道长。
师孟杰听他说完后,也意识到了不对,他告诉沈知倦,这棵姻缘树从回真观建成以后就有了,往树上挂红绳祈愿的习俗也是一直都有的,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些诡异的事情。
如果不是姻缘树的问题,也不是仪式的问题……
沈知倦问道:“那,是那些红绳的问题吗?”
师孟杰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我们大概半年前换了一家红绳的供应商!”
据他所说,以前回真观都是售卖那种最普通的红绳,直到几个月前,一名信士主动提出给他们提供红绳,这才有了他们现在看到的挂铃铛、挂木牌等各种花样的红绳,因为游客反馈很好,所以他们就接受了。
师孟杰连忙去联系那名信士,可是对方却再也没有音讯。
沈知倦的心沉了下去。
这几乎已经可以确定是红绳的问题了,也不知道这是冲着回真观来的,还是另有目的。
他匆忙赶到回真观。
此时,师道长已经带人将月老殿都封闭了,沈知倦一路上过来,听到不少人都是听说月老殿的姻缘树很灵,特意求姻缘来的,此时败兴而归,都很是不满。
沈知倦抬起头,只见那姻缘树枝叶繁茂,高耸的树冠越过院墙,隐约露出其中系着的一根根红绳,风吹过,树冠和红绳微微颤动,仿佛有了生命一般。
远远地看去,就像是一颗布满了红色血管的……蛋。
沈知倦心底泛出寒意,只觉得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清松见他过来,连忙拉着他往里面走。
月老殿内,师道长几人正表情凝重地围着那棵姻缘树。
沈知倦连忙问:“师道长,你们有发现什么吗?”
师道长看见他,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一些,说道:“我们把这些红绳都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但是……我们在树根下,发现了这个!”
沈知倦这才看见,地上摆了一排白瓷的小罐子,罐子大约掌心大小,盖子和罐身用红绳绑起来,惨白的罐身和鲜亮的红绳,组合在一起有种莫名诡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