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理寺回淮阴侯府的马车上,常熙回就耐不住好奇心开始问东问西起来。
他太好奇常意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了。
常熙回嘴皮子碰来碰去:“你是怎么发现害你的那个人是常步箐的?她那天明明在老夫人房里没出来过......等等,她为什么要害你,老夫人也不喜欢你,你和她又没什么冲突的地方。”
常意摇头:“证据可以伪造,她为什么要害我,我大概明白,但解释起来繁琐,你回去就明白了。”
她怕告诉了常熙回坠井那事,常熙回直接就在马车上发飙了。
他和常笑莺都是大夫人的眼珠子,养得一派天真,眼里容不下半点沙子,要是知道了他和妹妹为常步箐背锅十年,还做贼心虚地供着罪魁祸首,当场就得气个倒仰。
从常意身上问不出什么,常熙回在车里一会扣扣车壁,一会戳戳侯星,一会又把头探出去,问车夫还有多久才到。
侯星被他那焦虑的情绪感染上,忍不住推开了常熙回,抿了抿唇问道。
“常小姐,依我所见,你的观察力,比我们大理寺的一些老官还略胜一筹,如果考个女官,一定不输男子,你可有这个意向?”
女官考试是荣朝才开创的考试。往朝女官都是面对贵女选拔,职能也限制在皇城内。
而荣朝的女官是和科举一样,招揽天下人,只是规模比不得科举,――民间人家,每个人吃得饱就够了,会给女孩子读书的还是少数。
“我怕是能力不足。”
常意委婉地拒绝,在回常家之前,她已是升无可升的官职,哪里还有女官给她考。
常熙回倒是说道:“做女官太累了,比不上好好待在家里舒坦。”
“你就是这样想法,才屡次不中。”
侯星和常熙回相识已久,说起话来也不客气,他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只是觉得常小姐有这样的天赋,不施展也太过浪费。”
听了常意所说,他感觉到淮阴侯府对她的态度可能并不好,如果能考上女官,也不用再看他人眼色。
“我妹妹聪慧,浪费便浪费了。”常熙回和他斗嘴。
“你......”
侯星本是稳重的性格,但还是年纪不大,被常熙回一带,也放下了平日里的严肃,常意被两人吵得头疼。
常熙回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对常意义愤填膺地说道:“我早该想起来的,前些年刚回京的时候,她还劝说我娘封井,一定是亏心事做多了。”
“是她劝你娘封井?”
常意停下揉额头的手,睫毛颤了颤,重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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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的蜡缓缓流下,只余下烛台底部一摊红泪。
张辟又拿出一根点上,祠堂里的黑暗都不同平常,泛着阴冷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