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承衍总觉得最近的生活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一切似乎都向好发展,他挽救了宁姨的命运,让她可以和母亲一起继续在玄天宗做弟子。
娘亲吸收了足够的力量,如今也变得强大许多。只不过,她的强大既不是如他之前所想的修仙,也不是最坏的结果修妖。而是……她自己的、神兽独有的路?虞承衍也说不太准,但总归是好事。
总而言之,如今的一切都很好,他人生中重要的长辈如今都过得很好。
至于另一个长辈——啧。虞承衍也很难说自己对谢剑白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他似乎应该讨厌他的,可是从虞承衍将这个时代的谢剑白和他的未来划分成两个人的时候,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便注定不会再恶化了。
虞承衍抛弃了自己的成见,谢剑白也不会将他当做自己的儿子,而是当做一个dú • lì的剑修来接触。
某种程度而言,他们之间就这样阴差阳错地达成了平等的关系。
没有那些偏见,虞承衍大部分和谢剑白接触的时间都感觉还不错,尤其是最近,虞承衍发现谢剑白在为人处世上似乎有进步——这个能说一个字,绝对不会说两个字的男人,终于学会解释阐述自己的想法,而不是像是之前那样只是冷硬地发号施令了。
所以总体来说,虞承衍觉得如今的生活很不错,几乎是他能想象得到的最好发展了。
只是……为什么他就是感觉哪里怪怪的?
此时正是午饭时间,三人围坐在桌旁。
和之前一样,虞承衍和虞惟吃饭,谢剑白仅是坐在一边闭目养神。
看起来,虞惟和谢剑白之间一句话都没说,可是……他怎么总感觉二人之间拥有若有若无的联系感?
虞承衍狐疑地咽下手中的馒头,又很快释怀了。
一定是他想多了,他娘的性子,若是真有什么变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吃过午饭后,虞承衍要跟着谢剑白回剑峰。
父子二人如今正式合作,这回是真的,谢剑白带着他一起查玄天宗的线索,已经快有半个月了。
二人一走,虞惟每天下午都是自由活动,这让她高兴极了,每天都沉迷在话本里不可自拔,虞承衍和宁素仪手里积压的话本都快被她看完了。
反正如今她变强了许多,虞承衍也乐得看她开心,没有像是之前那样多加管束,反而每天都给她准备许多零食。
和虞惟告别后,父子二人御剑飞行。
刚刚一直坐着还不显,如今在半空中,虞承衍打眼一看谢剑白,忽然觉得不对。
“你换新衣袍了?”虞承衍问。
谢剑白的衣袍多以银白为主,朴素低调,不似那些有颜色的衣服,一换就能让人看出来。
可是虞承衍明明记得昨天他的白衣没有花纹,今天的衣袍上似乎能看出淡银色的纹路。等等,仔细想想前天他的衣服似乎也有不一样的地方……
“没有。”谢剑白淡定地回答。
难道是他看错了?
虞承衍又多看了他两眼,才疑惑地转回头看向前方。
应该是他看错了,谢剑白怎么可能是每天换不同衣服的那种人。
到了谢剑白在剑峰偏僻的小院里,他们继续之前的任务。这段时间,父子二人将玄天宗数千年来的卷宗都看了一遍,寻找不同寻常的蛛丝马迹。
只不过看似找到一些线索的时候,后面都会有明显被人清除的痕迹。
看了一个时辰,虞承衍又找到好几个被人篡改过的卷宗记录,他蹙眉道,“要我说,直接把谷广明抓起来审问得了,他看到你,一定吓得什么事情都交代了。”
“抓谷广明容易,审背后人难。”谢剑白说,“倘若要你在这些线索中勾勒此人形象,会是什么样子?”
虞承衍思考着,过了半响,他说,“此人要不然修为极高,至少有大乘期,不然是一个组织,且渗透极深。”
横跨了三代玄天宗宗主的幕后人,要不然便是一个能活这么久的大能,要不然是个持续做事的组织。
而且他们要找的不一定是修真界的大能,此人精通邪术,并且还能说服玄天宗主按照他的意愿做事,甚至还真做成了一些……确实有些棘手。
虞承衍蹙眉道,“妖魔鬼三界,有这样长寿的邪修吗?”
“据我所知,没有。或者此人藏得极深,深得能够躲避天道问责。”
虞承衍思索了一会儿,他又提议道,“你这段时间一直监视谷广明,他和前任宗主一样,仍然想要借你的力量修炼。既然而已,我们给他一些甜头,钓鱼试试?”
谢剑白过去做事只有两个极端,要不然干脆利落以实力推平,要不然按章办事,用天条律法判决,还从未有什么事情需要他靠脑子去思考迂回解决。
所以,他有些疑惑地问,“钓鱼为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