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避免露馅,二人在浴室多待了些时辰。
直到被谢湛虚虚搂住,回了卧房,扶萱火烧过似的面颊上,仍旧未减分毫热意。
玲珑在卧房门口等扶萱。见她身裹浴袍,心神不宁,还这般双颊酡红的模样回来,心都揪在了一起,不可自控地想到了某些事情上,便抬眼,往潜在的罪魁祸首谢湛面上盯了过去。
见她的婢女背对江府的奴仆们,眼中满是误解和担忧,谢湛简短开口:“她无事。”
毕竟是大理寺少卿,且是大世家未来家主,犯不着对她一个小小奴仆撒谎,玲珑心中石头微落,便问扶萱:“萱娘,奴已置好冰了。今夜,屋里可要用些香?”
自从南郡公去世起,扶萱的入睡便困难了好些,习惯在睡前点些安神香。
听玲珑问话,扶萱果断回:“要!取些来罢。”
她今夜看了不该看的,现下心中还在突突直跳,可太需要安神了。
少顷,谢湛衣衫半敞,慵懒无比地靠着红木架子床的床柱,欣赏着扶萱拿着小银勺,往香炉中添了几勺香粉的倩影,他打破沉默,开口问:“里头都有些什么?”
现下他们人在江府,虽是需得时刻保持清醒,但料想对方不会明目张胆到第一日便动手,且石清与大理寺众人在外护着,安全无误,谢湛便由着了扶萱点安神香。
扶萱盖上香炉炉盖,目光离他整个人远远的,回他:“酸枣仁、丁香、柏子仁、灵芝、夜交藤、远志、合欢皮等。”
虽经过大半个时辰的冷静,扶萱终究是做不到将那幕抛之脑后,现下,余光但凡瞥见谢湛的身影,她都羞耻到不行。
净手后,在几个静立在房门口的婢女们的无声关注下,扶萱硬着头皮,走向榻上的谢湛。
她已经拖延了许久,再找不到更多借口将歇息时辰推后。
因是提及了香料,她意识到自己的注意力有少许转移,紧绷着的神经有一丝放松,便继续就着该话题开口,缓解自己的紧张。
她边走边道:“端阳那日,赠你的香囊里,便是甘松和合欢花,味道略淡雅,但可以解郁安神,理气醒脾。”
在江府这些奴婢眼下,她不动声色地将“本欲赠你”四个字换下,直接讲了“赠你”。反正二人心知肚明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