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湛怔了怔,眼中升起古怪。
他垂首,大大方方地看了看身前,而后声音懒懒地问扶萱:“哦,所以,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都在想什么?
扶萱本就头晕,被他这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再刺激,更是有些目眩。
她抬手捂住鼻子,身子跟着就晃了晃,眼见着就要栽倒,谢湛上前一步,一把捉住了她的肩膀。
两人再次近在咫尺,呼吸可闻,体香纠缠。
都已经半身光洁了,也不知他哪里来的雪松味,直往她鼻子里窜,这一下闻着,扶萱的血流地便愈加猛烈。
扶萱闭目,不看眼前清晰地不能再清晰的谢湛的胸脯。
被冤枉成臆想他,再想及书房中他说她垂涎他,扶萱哽着一股气,气地面颊通红,话都说不出来。
缓了片刻,她才虚弱道:“扶我去躺躺,叫玲珑来。”
半晌后,鼻腔中塞着两团棉花的扶萱,瞪目看床沿边穿戴整齐、站地直直的清冷郎君。
分明是个表情寡淡至极的脸,她却总觉得,那双猜不透的深渊眸子中,含着说不出来的戏谑。
这厢,不知先前发生过何事的玲珑一边替她净手,一边喋喋不休地道:“女郎,你少吃些荔枝,你去年吃药的事可是又忘了?大夫说了,以你的体质,五粒最多了,你怎的又贪食了。奴也没给你剥啊,你亲自动手了?”
扶萱恨恨道:“没有。”
玲珑不解:“那是谁剥的?”
扶萱呵呵一声,皮笑肉未笑,“自然是我们家六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