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女郎为何在此?”
谢夫人话落,扶萱斟茶的手微顿。
鹤园一年前是谢湛的别院,谢夫人这意思,便是还不知此处易主的事了。
她往二位客人身前递上热茶,礼貌微笑,实话道:“我在我自己的园子里,有何稀奇。”
谢夫人强压胸口怒火,正要出口责问,却冷不丁被身旁王氏出口的话给止了住。
王氏问:“扶女郎的意思是,鹤园如今在你名下?”
扶萱语气平淡:“正是。”
以扶家的资产,轻易买不起这个园子不说,谢长珩难得寻到一满意的园子,是不会轻易卖出去的。
谢夫人并不接扶萱的茶,由上至下再次打量她,问道:“鹤园为何在你名下?你是如何从谢长珩手中将鹤园弄到手的?”
扶萱淡声:“鹤园易主已有一年,具体为何,过程又是如何,一言两语难以说清楚,我便不赘述了。夫人也知道这园子先前是谢六郎的,夫人若想知道具体缘由,不如回去问他罢。”
这话听到谢夫人耳朵里,便是在拿谢湛压她,她立刻怒从心起,
但凡能从谢长珩口中问出半个字,她也不会开口问扶萱。
谢夫人绷着世家贵夫人的优雅,神色不屑道:“左不过一个园子,谢家倒也不在乎,随便赏出去,也是无妨。”
扶萱自然听出“赏”这个字的意思了。
扶萱端起茶盏,轻轻抿了抿,放下杯盏后,直视谢夫人,道:“是啊,谢家富可敌国,一个园子应是算不得要紧的罢。若我嫁给谢长珩再与他和离,那谢家总归会给弃妇一些财产,损失的,那就不是一个园子,是田地庄园、财物布匹、店铺屋舍了。夫人说,是不是?”
显然,这是提醒着谢夫人,谢家当初的龌龊打算。
没料到扶萱会知道此事,谢夫人难免心下震惊。
饶是她内心觉得此计划无可厚非,可如今当着面,被当事人戳穿,怎么着都有些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