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空气静如死水,院中动静便尤为清晰。
雷电交加,风雨不宁。
谢渊一拍桌子,猛然站起身,堪堪气急,“你竟敢威胁我!莫以为谢家家主非是你不可!”
父子俩闹成这般模样,自然不会是谢夫人愿意见到的。
她不过是要个出身优秀、贴心好使的儿媳,断然不想将这儿子逼迫到撂挑子不管谢家。谁都知道,他的才能在下一辈中无人能及。
故而,谢夫人连忙往谢渊身边过去,拉他坐回去椅子上,温声宽慰道:“夫君莫急,好好说话。湛儿性子一向如此,不会说什么好听的。”
嘴里虽是叫着“湛儿”这般亲切不已的小名,转头看着“罪魁祸首”时,脸色却是黑沉地滴水,“还不认错?”
谢湛抿了抿薄唇,“何错之有”四个字终是压在了嗓子眼,并未出口。
他想了想,往前走去,朝谢渊递去一杯新茶,声音难得地软和:“惹父亲不豫,是儿子不孝。”
他是不会承认自己说错的,更不会认为自己想错,做父亲的又岂能猜不到?
坚定、固执、自作主张极了。
他是改变不了他这儿子的,他亦是清楚极了。
说到底,这谢家未来之路到底如何走,在决定这个儿子继任之时,便注定了的,由这个儿子说了算。
故而,待谢湛递来讨好的一杯茶,谢渊也没拂了他的意,伸手取过了。
父子间的剑拔弩张,算是就这般告了一段落,可谢夫人这头,却并不想就此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