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对陆恒大致解释了张红拂的家世背景后,便准备上前,直接开始安抚妻子。
但陆恒却伸手拦住了他,低声道:
“李将军,我已经知道夫人是什么病了。”
“您若想治好,或是让她有所缓解,目前还是不要上去为好。”
李靖大为震惊。
他瞪眼看向陆恒,问道:
“你说说看,这是何病?”
陆恒想了想,决定糊弄人就糊弄到底。
“post‐t
auaticst
essdi
de
,ptsd。”
“您听说过这病吗?”
李靖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岂止是没听说过。
刚才陆恒说的那一长串,他愣是一个字都没听懂!
他犹豫道:
“贤侄,先前替红拂看病的大夫,大都是说她肝气郁结,气郁化火等等。”
“这什么皮什么滴的,老夫真是闻所未闻哪!”
“不是老夫质疑你……”
“实在是,跟以前大夫们的看法完全不沾边啊。”
陆恒心里暗自发笑。
不沾边就对了!
他当然可以直说这个病的中文名叫创伤后应激障碍,但那样就不太有震慑力。
管他什么事情,说别人听不懂的鸟语,听起来就很厉害!
陆恒面上露出微笑:
“李将军,以前的大夫都这样说,那他们治好了吗?”
李靖一时语塞。
倒也是。
那些大夫每个人的看法都一样,却一个都没能治好红拂。
这位年近六十的魁梧壮汉,此时忽然踌躇起来。
他有些迟疑道:
“那陆贤侄,你打算如何做?”
“老夫全力配合便是。”
陆恒想了想,说:
“不管等会儿我跟她说什么,你都在旁边陪着,握着她的手,反复告诉她你是谁,你们如今在哪里,事情已经过去多久了。”
“绝对不要阻止我问话,可以吗?”
李靖不明所以,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随即。
除了三人之外空空如也的会客厅内,陆恒走到了张红拂面前。
对方已经害怕得缩到了墙角,抱着头瑟瑟发抖。
陆恒蹲下来,对她轻声道:
“你叫张红拂?”
红衣女子颤颤巍巍地摇头:
“我,我叫做张出尘,不是什么张红拂!”
陆恒诧异地回头看向李靖。
却见李靖也蹲了下来,温柔握住妻子的手,平静道:
“你以前叫张出尘,后来去了杨素家中,日日手中执着红拂,便改了名字,叫张红拂。”
原来还有这茬……
陆恒不再多想,继续问:
“你父亲是怎么死的,还记得吗?”
“来,回忆一下,详细跟我说说。”
墙角,张红拂顿时哆嗦得愈发厉害了。
这什么意思,刚开始问,就想将她刺激死吗?
一旁的李靖瞬间有些着急!
他拼命冲陆恒使眼色,可那少年却面无表情,根本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