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仁?原来他是那号称与白家白箬夫人举案齐眉的官大人?”久等不见人来的姑娘忽是听闻众人的议论,只宛若晴空霹雳。
这王大仁到底不是傻子,诓骗的这些姑娘家皆是些对京兆城的情况并不甚明了的,或是来此经商的,或是来此游乐的,左右是特地选定的对象,这才不至于轻易露馅。
“是啊,姑娘不知道么?王大仁这人政绩平平,要不是因为这么个恩爱典范的名头,就是再多的银钱,又有谁来选他做官?”路人见那姑娘反应如此之大,也不甚理解。
“若是知道他这些皆是装模作样出来的,怎可能选了他来做官……当真是晦气!”
“所以他并非是什么穷苦书生,来京兆城谋发展的。”
听到这儿,路人自然是察觉出不对劲儿来,“姑娘可是叫这王大仁骗了?听说白箬夫人正在寻被骗了的姑娘家,若是有需要,白箬夫人自是会施以援手。”
人群聚集处,现下里的王大仁就如同一条死狗一样,被抛在大街上,嘴里还嘟嘟囔囔念叨着,从头到脚都透露出两个字“好色”来。
“姑娘可莫要怜悯这王大仁,不只是姑娘一个,这不是人的东西不知道欺骗了多少姑娘家……白府门口现在都聚满了人。”
扫了地上那一摊烂泥一眼,但凡不傻,谁家姑娘还会对他有所怜悯?若不是不合律法,恐怕更是要有踹上几脚的心思才是了。
暗道了声晦气,那姑娘甩了甩衣袖,朝路人打听了一声,旋即便往白府而去。
方才到了白府门口,那姑娘便看见乌泱泱一大片人。虽是不乏凑热闹的,但光是叫王大仁骗了的姑娘家,就不止两手之数。
“一年前的今朝,姑娘可是在河畔的与人约好放灯?”
“是。”
“姑娘,三月前,丙午月戊申日,姑娘可是与人在茶舍饮茶?”
“对上了,对上了,复又对上一个!”围观看热闹的人愈来愈多,王大仁本是京城里恩爱的表率,今日倒是叫白箬夫人把他那些腌臜事俱数揭露了出来,可谓是这京兆城里许久未曾有过的大新闻。
“姑娘也是被那负心汉骗了的么?”
“快,此处还有一位姑娘,叫这姑娘过去……”或是好心,或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后来的这姑娘被众围观者簇拥着到了紧前方。
郦岚数了数面前站着的姑娘,约莫是已经来的齐全。只是这王大仁骗得可不止是姑娘家的情感,还有些秦楼楚馆里清倌儿的知遇之情,可以说是丧尽天良。
“姑娘,快说说,那王大仁是如何骗得你。”
“就是,就是,白箬夫人会为你们主持公道的……哎呦,姑娘是来的晚,要不看看那王大仁是怎么被打成了个猪头,一路轰到了街上去,那当真是解气的很。”
白箬可不在乎什么旁人的看法,泼妇便泼妇了,是那王大仁先做的负心汉,又骗了那么多好姑娘、好儿郎的情感去。白箬倒是后悔自己没有早些时候发现,没有早些找个合适的法子叫王大仁自食其果。
“我本是发现不了的。”既然有郦岚在,白箬自然要借前者之口,将这前因后果说的叫人更为信服些,“诸位也知道他平日里那副模样装的极像,否则我也不可能用家里的银钱供了他这么多年。”
“昨日请了仙长来府邸看风水,仙长便说我白府的落败并非是因为风水,而是男主人行事无德,本应当属于我白府的富贵,都因此流失了去。”
白箬如此说着,郦岚自然也不会反驳,只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心想着那王大仁当真是罪有应得。
“若不是仙长昨日提醒我要注意,我白箬现下里恐怕也见不到诸位了。”
白箬此言一出,众人一片哗然,七嘴八舌的开始猜测起来。还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便已经有那聪明的接了话茬,“莫非是那王大仁打算做什么手脚,加害于白夫人不成?”
听出那人的语气带着几分不敢相信的意味,府里的侍卫当时便忍不下去了,“岂止是加害于我家夫人……”
“不只是对我,今晨他更是笼络了府里雇佣来的侍卫加害仙长。”没有那侍卫言语中的急躁不满,白箬说起话来不紧不慢,倒是入人心三分,“若不是侍卫们心善,仙长有本事离开,我同两个孩儿恐怕便要一命呜呼了。”
“虎毒尚且不食子……”
“正是如此呢,这王大仁当真配得上这顶天立地的‘人’之一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