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叶戈尔和艾普莉‘心心念念’的阿瑟是在参加完上海劳力士大师赛后,才返回了一次英国...他得抓紧时间补办各种入学手续。至于说开学之后落下的课程什么的,他也得自己想办法——从同学那里借笔记,最好是有课堂录音,从导师那里获得一些指导,最好还能去教授的办公室单独听几堂最关键的课。
为了自己的课业,也是真的需要一次休赛期了,他放弃了克里姆林杯和斯德哥尔摩公开赛。这两个比赛都属于巡回赛体系,他也有资格参加...不过说起来也是积分相对比较少的比赛了,准确的说,在ATP范围内,就是积分最低的比赛。
不过就算是积分最低,也属于ATP级别的比赛,拿到冠军是有250分可拿的,拿不到冠军,每胜一场也有相应的积分。如果是去年的阿瑟,很长一段时间内,如果没有外卡邀请,他还没机会参与呢!
去年他一开始参加的最多的是积分很少的ITF赛事,他还算是新人选手里比较优越的。因为在青少年组排名第一,ITF赛事体系里,中等的赛事都可以参与,还不是占的外卡名额,拿积分的起点就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至少不用去更低级别的希望赛里挣扎。
在度过最开的‘艰难期’之后,阿瑟的赛程就迅速明朗起来了——主要是一开始拿到积分之后,攀升速度是飞快的。处在比较低的排名时,可能赢一场有积分的比赛,就能在世界排名上上升几十名。
特别是他的比赛相比较其他新人,级别还是比较高的,积分也多,赢一场比赛上升上百名也不是没有过。
上升速度直到3、400名时才稍微放缓,但也只是稍微而已。
很多职业的男性网球运动员视300名为一道大关,女子网球的话,这一道关卡会晚一些,但也在200名前(这也和网球运动员的另一个重要数据吻合,根据统计,男网要排名330名左右才能盈利,女网则是250名左右),很多职业运动员来到这道大关前就上不去了。并不会说随着职业生涯向前,经验增加、实力增强,就自然而然向前流动。
一方面是年龄、经验和实力相关,却也不等于实力,不然大家直接按照年龄排名次就好了。另一方面,实力是一个问题,心态又是另一个问题了,竞技体育本来就很讲究一个冲劲。不趁着年轻往上冲,后面只会更难。
像阿瑟这样众人瞩目的天才球员,当然不会在这样的关卡上就停下,他很快就跻身了世界排名前100。直到这个时候,他的上升速度才慢了下来,有的时候如果是积分相对较少的比赛,赢了一场也不见得能排名上升。要看到排名明显上升,就需要拿到一次冠军了。
而这显然不是容易的事。
不过,总体而言阿瑟的排名还是缓步向上的,即使是所谓的‘新人墙’,也只是让他上升速度变慢,偶尔原地不动,这样的——话说回来,像他这样刚进入职业网坛一两年的新人,不往上走其实就是失败了。
虽然也有‘大器晚成’的例子,但在竞技体育领域,大都还是‘出名要趁早’的。
像阿瑟现在这样,排名前100,其实也没有太大意义...大家平常讨论网球比赛,会说世界排名第一是谁,如果是网球爱好者,了不起了能大概知道前十分别有谁,谁会在意前100的名单?
阿瑟的知名度还可以,最早是因为少年长得英俊,又是英国国籍(英国的舰队街也是很会宣传了,宣传本土选手这方面毋庸置疑,挺多英国足球运动员能获得更大的名气和转会身价,舰队街居功至伟)。而后来,则是他的身份背景比较有话题性了。
现在大家都知道了,网坛有一位爵爷在打球,将来是要继承公爵爵位的那种。
阿瑟能在新人期就获得那么多赞助商青睐,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这种话题性吸引了大众目光...赞助商给赞助也是要讲究收效的。
“说是放弃了两个比赛,其实也只是一个吧?”叶戈尔瞟了一眼艾普莉手上的赛程表,又看向一边的阿瑟:“克里姆林杯和斯德哥尔摩公开赛是同时举行的,本来就只能选一个参加,所以,只休息一周?”
周五的晚上,原本是叶戈尔和艾普莉约好的‘作业夜’,算起来阿瑟就是不请自来了。不过虽然有点儿让人不爽,但叶戈尔看在艾普莉的面子上,最后也没有说什么,更没有发大少爷脾气。
“不,两周。”阿瑟头都没抬地说,他正在埋头对照笔记...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能顺利毕业。说起来,他头脑还是很好的,虽然从小在网球上投入了太多精力,但也没有真正因为学校课程为难过。
只不过,也不是那种顶级天才,普通学一学,就能让凡人仰望。
“所以,安特卫普的比赛pass?”艾普莉眨了眨眼睛,将比利时的比赛划掉了。
“嗯...那之后有奥地利的比赛,属于黄金赛...如果打得好,之后瑞士的巴塞尔室内赛就不用参加了,那也是黄金赛。打得不好的话,休息几天,还得接着去瑞士——其实,我的团队建议我放弃巴塞尔室内赛。”
艾普莉的指尖在赛程表上下滑,接着就是巴黎银行大师赛:“是因为巴黎大师赛啊。”
虽然是问句,但艾普莉的口吻完全是陈述性的。
在巴塞尔室内赛之后,紧接着就是巴黎公开赛,虽然巴塞尔室内赛也属于黄金赛,但巴黎公开赛还属于‘大师赛1000’系列呢!积分更多、地位更高。如果是为了巴黎公开赛保存体力,战略性放弃巴塞尔室内赛,这很合理啊。
阿瑟总算从笔记堆里抬起头了,点了一下头,冲艾普莉笑了一下:“团队都很重视巴黎公开赛,如果能取得比较好的成绩,我当然也愿意为了巴黎公开赛放弃巴塞尔室内赛,但......”
很多实力已经‘确定’的网坛巨星们,他们每年参加的比赛就会比较有计划性。就算不能判断出某一个比赛能走多远(总有爆冷的时候),但选择的那些比赛,预估的总场次总不会差太多。
这个比赛参加,那个比赛不参加,老早就列在年度计划中了。除非出现伤病之类的特殊情况,一般很少改变。
但新人完全是另一回事了,一般是有什么比赛就参加什么比赛。一方面是新人不稳定,说不准一个比赛能走多远。有的时候顺风局打出来了,手感火热,是真的屠神也不在话下。而如果出头那一下被打下去了,一蹶不振,不断地往下滑,也没什么奇怪的。
计划赶不上变化的话,计划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另一方面,新人也没什么可挑拣的余地,很多时候就是可选范围内能上的比赛都上一上。
像阿瑟算是新人中很舒服的了,排名进入前100了,参加类似巴黎公开赛这样‘大师赛1000’系列的,依旧基本要从资格赛打起(甚至资格赛也不一定能参加)。另外,有的比赛他也没资格上,或者有资格上的比赛比较火热,最后还排不上他,那也是有的。
“但谁也说不好巴黎公开赛会是什么情况,只能是能拿到手里的积分尽量拿到手里——其实也不用想太多,说不定巴塞尔室内赛很早就被淘汰了,依旧可以体力充沛地参加巴黎公开赛。”
艾普莉忍不住拿赛程表打了一下阿瑟的头:“难道早早淘汰是什么好事吗?”
艾普莉打的太轻了,根本一点儿也不疼,倒让阿瑟忍不住笑了起来:“...嗯,或许不是好事,但如果真的遇到那种情况,也只好那么想了。万事往好处想,不是吗?”
阿瑟其实也不是爱学习的孩子,同样遵从学习的时候,除了学习,一切都很有趣这个定理。更何况,现在‘干扰’他学习的因素不是别的,而是‘艾普莉’,他的分心就更‘理直气壮’了。
拉住艾普莉的手,然后就看着艾普莉出神了。两个人就这样互相看,有好几分钟都没有说话。叶戈尔发现之后,立刻就咳嗽了起来——他才不会自动隐身呢!他就是那种当电灯泡,一点儿也没有自觉的‘朋友’!
叶戈尔不怀好意地看了看艾普莉,决心搞搞‘破坏’,显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不能让自己显得多余了!
“说起来哦,之前莉儿有和我谈到本廷克你呢...莉儿现在应该挺爽的吧?看到本廷克也要为学业头痛——果然,自己难熬的时候,有人和自己一样难熬,甚至更难熬,感觉就会好多了。”
“可惜的是,本廷克你不太可能为大学课程急哭...说真的,莉儿还挺期待这个的。”
阿瑟惊讶地看向艾普莉,艾普莉垂下头看赛程表,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假装什么都没听到她可太有经验了,看起来真是镇定极了!
“原来莉儿你是这样想的啊。”阿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接着又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艾普莉沉默,艾普莉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然后就看到阿瑟眼睛里全是笑意地看她。
艾普莉勉强保持了镇定,清了清嗓子,顾左右而言他:“所以...两个礼拜?哦...赶得上夏洛特皇后舞会呢......”
“除了舞会,还有今年的‘慈善马拉松’,下周一下午,我可以和你一起去。”阿瑟并没有‘穷追猛打’,而且轻巧地放过了艾普莉,顺着她的意思转移了话题。
阿瑟提及的‘慈善马拉松’,其实是牛津市每年秋天会举行的慈善活动。任何人都可以来参加,但主要还是牛津本地人参加,而这其中最多的就是牛津大学的学生。大家参加马拉松,以此争取慈善捐款。
去年艾普莉就参加了,选的是四分马拉松(马拉松分为全程马拉松、半程马拉松和四分马拉松三种),大约是10公里多一点儿的样子。今年她想挑战一下自己,另外也是叶戈尔的怂恿,最后报名了半程马拉松。